“那侄女为何不知《论语》中泰伯篇这一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贾赦故意装作惊讶地问道。
元春颦眉,“侄女怎会不知,此句是讲孔圣人认为不在那个职位上,就不要考虑那职位上的事情。”
王氏脸上浮现与有荣焉的神色。
贾赦轻笑了一声,“侄女既然知道,那为何所言所行皆是背而行之。”
元春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就如同打翻了颜料铺似的,贾赦这话是在骂她多管闲事,咬了咬嘴唇,她心中满是不甘,正要反驳。
却听贾赦接着说道:“那侄女可知道这句话的衍生义?”
贾琏似乎是明白了什么,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
元春待要开口,贾赦却已经回答了,“这句话的衍生义就是在其位,谋其政,也就是说既然在那个位置上,就要做该做的事情,承担起该承担的责任,弟妹掌管家中中馈,家里仆妇、月例等事情莫不是她所掌管,若此事她没有责任,难不成还要怪母亲不成?”
贾赦的话如一道惊雷般在荣禧堂内炸开,字字铿锵有力,句句有理有据,任谁都反驳不得。
元春脸色瞬间就白了,她张了张嘴,一时却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
王夫人的手抖了一下,面色铁青。
周瑞家的咽了下口水,手指的指甲早已掐入掌心。
流苏等大丫鬟互相对视了一眼,这大老爷的话她们也听明白了,仔细想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好了,好了,这事王氏做得确实不对,这些丫鬟婆子都发卖掉,那小厮送去衙门里,赶明儿叫几个人牙子带些人过来,老大你自己挑就是了,银钱的话由王氏出,王氏你要吸取教训,日后万万不可纵容下人。”贾母有心息事宁人,和稀泥地说道。
但贾赦不想,也不肯,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这次王氏固然没有留下什么手脚,但是贾赦绝对不会允许她只付出这么一点儿代价就能够了事。
“是,媳妇定当谨记在心。”王夫人松了口气,只是些银两,给了就给了,横竖从哪里拿没人去追究。
“慢着。”贾赦说道。
王夫人眼皮一跳。
“你还有什么事?”贾母不耐烦地问道,流苏见状便上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
“不是孩儿计较,只是还有一事,孩儿尚未说出。”贾赦道,贾母要偏心是她的事,但是公道是讨回来的。
“什么事?”贾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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