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意走出主院往前厅去,刘奉正好急匆匆地进屋。
“查得如何了?”
“回殿下,劫持阿歆娘子之人似乎是位身手绝伦的游侠,属下只查到此人自洞春骑马而来,一路未走官道,所行之地全都是野路,所以极少留下痕迹,亦没人见过他。”
“洞春?”李延意一边往外走,一边听跟在她身后的刘奉所言,“不可能是普通游侠,阿歆本就收到了密报有紧急军情处理,半路上竟被人算计,定是想要阻拦她,延误军机。而且这人还知道我会善待阿歆,所以才将她送来。此人并非想要阿歆性命,只是想要拖延时间所以才这么做。”
刘奉道:“殿下英明。下官深知游侠身份难查,所以放弃了这条线索,转攻它处。”
“哦?还查到了什么?”李延意知道刘奉身为虎贲中郎将拥有极其丰富的侦查经验,能升上这个职位的人都不简单。
刘奉依旧低着头,回答却既有分量:“查到了。下官查到了阿歆娘子吸食的芙蓉散的来路。”
好不容易落脚,甄文君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皮都差点被她搓掉一层。洗完之后躺进柔软的床褥中,舒服地睡了个好觉,万分惬意。第二日早起想要去找卫庭煦,灵璧说女郎一早就出门去了。
“姐姐这么早就走了?”
“还说呢,女郎本来要带你一块儿去的,叫你半天你都不起,女郎只好和小花先去了。让我在这儿等你,等你醒了便去和她汇合。”
“姐姐做什么去了?”
“她没说,走吧,去了就知道了。”
这头甄文君和灵璧刚刚出门,那头卫庭煦和阿燎正闭门密谈,阿燎的一番话让卫庭煦愁从心起。
“这如何能当证据?”阿燎听她说完后并未惊慌,“没错,据你描述阿歆的确有可能吸食的是我一向惯用的配方,上等夜芙蓉之叶尖研磨成分再加入丹砂、白矾、曾青、慈石这四种药石配合黄苏叶一块儿吸食。可这不代表对阿歆下手的人是我。我虽然吸食成瘾,可这是我自己的事,从不强迫他人。况且我和那谢氏阿歆无冤无仇,何必害她?”
卫庭煦道:“我当然知道你不会这么做,你也没理由这样做。就算长公主追查也未必有切实的证据证明算计阿歆之人是你。”
“可不么。”
“可是她也不必有切实的证据,或者说布下此局之人用意不在长公主是否能寻到真正的证据,他想要的仅仅是将疑点指向你,和我。”卫庭煦放缓了声音,手指在她和阿燎之间往返比划着。
阿燎沉思片刻,越想越不妙:“此人想要离间,但并不急于一时,或者说离间之计本就不会在一时达成,所以他只需让李延意怀疑咱们。一旦心中起疑,即便嘴上不说,疑窦也会日渐在心中生根发芽。”
卫庭煦眼锋一锐,用眼神肯定了她。
阿燎正色道:“但这件事与你无关,谁都知道你对芙蓉散并不感兴趣,若是要怀疑也是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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