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声鸡鸣响起,秦匆穿好朝服走到赵询的床边,给他掩了掩被角,然后把七零八落的衣裳都捡了起来,叠好放在枕边。
他默默地看着他,看了很久,像是要把他的样子永远地记在脑海里。
他一声不响地走了。
窗外寒梅携雪,落了一地。
下朝后,皇帝将秦匆领进了暖阁,手里拿着秦匆上奏的奏章,洋洋洒洒写了好几大页,比当初罢黜太子列的罪状还长。
皇帝看着奏章唉声叹气:“决定了?”
秦匆:“决定了。”
皇帝:“秦卿,你有大才,是询儿耽误了你。”
秦匆摇了摇头:“臣也就混吃等死的志向,不求流芳百世,也不想做那千古罪人。”
皇帝有点拿不定主意:“询儿他……”
秦匆面无表情地说:“太子殿下也就图个鲜。”
一如当年,询儿就是图个鲜。
秦匆第二次做太子妃,便是从上元佳节算起,到今天,满打满算也就三天。
他又一次只做了三天的太子妃,并且比上次还惨,这次他连个正经名分都没有。
他驾着马车,把京城的是是非非都抛到了脑后。
无官一身轻。
赵询醒过来后,天都变了。
他一口咬定是皇帝把秦匆赶走的,皇帝没办法,只好把秦匆的奏章拿去给他看。
“我只有一个太子妃。”赵询拿过皇帝的红笔,在奏章上写上了“不准”两个大字,“他说的不算。”
他说完就把他提前批改的奏章揣了起来:“你要么永远别传我皇位,不然我一定会把他找回来。”
秦匆上奏的太子择妃一事胎死腹中。
太子殿下做了新的应天府尹,秦匆没有看完的公文他帮他看,秦匆看完了的公文他就看他的批注,每天都住在府治里,东宫也不常回。
无事的时候就把秦匆的奏章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每看一遍就写一个不准。
“……臣师五常,不越三纲,江山社稷之重,臣自问无力承之。上请天圣,放归山林,渔樵自乐。”
赵询小心翼翼地用朱砂在空白处写满了“不准”,唯恐伤了他留下来的最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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