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燊的剑也非凡品,苏情知道如果这俩真的打起来,势必会无法收场。他一眼瞥见手腕上的休宁手镯,立刻催动剑诀,妖红的剑身乍现,红光如血雾蔓延,刹那便在他与昊渊身前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灵障。白子燊的剑居然被挡飞了出去,“哐”的一声撞在了附近的梁柱上。
苏情没有猜错,白谪给他的休宁剑真的是白修宁的,连剑诀都一样。
有了这一层底气,他便不再被动,而是看向高台上一直不曾开口过的白子监:“我与昊渊来并非是为了动手,请白宗主勿要为难。”
他虽不知道白修宁是什么性子,但既然他们是来通知这群人的,那就没必要太嘴软。且他方才观察了一番,已经猜到了白氏众人是他最讨厌的那种狗仗人势的德性。
他来到祁连沧澜后一直未说过话,如今一开口便是白宗主,连师父都不叫了,顿时惹得周围众人指责。其中有一人直接骂他忘恩负义,结果昊渊刚抬起手,那人便抱着脑袋窜到了其他人后面。
苏情拉住昊渊,低声道:“你不要再动手了,这里我来。”
昊渊立刻道:“好。”
“白宗主?修宁,这便是你的回答吗?”白子监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听着居然有些许苍凉。那张脸上也没了方才的冷然,眼底尽是痛惜之色。
苏情不知道白修宁平时与白子监是如何交谈的,只得垂眸不语,权当默认。
白子监仰头大笑了起来。
“师伯!修宁,你不可如此,快给你师父赔罪!你可知师伯为了你的事愁了多久?他日日无法入……”白修亭终于开口了,可还没说完便被白子监制止。
苏情这才知道原来白子监是白修宁的师父,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只是这回不必他说,白子监从腰间扯下一块珊瑚红的玉佩,当着众人的面一掌捏碎。
“师伯!”白修亭顿时惊呼出声,苏情还未反应过来,便见昊渊在他耳畔低声道:“你师父这是要干嘛?那不是你飞升那时送给他的吗?”
白子监松手,那被捏成齑粉的玉佩像极了朱砂粉,从他手心飞散出去。他大步而下,走到苏情身前,食指轻轻的抹在了苏情的眉心处。
那枚朱砂印被珊瑚粉掩盖了,一条红痕像极了血痕,将白修宁那清冷的容颜涂抹出了明艳的色彩。
他放下手,声音平静无波:“这朱砂曾是为师亲自为你点上去的,而今也由为师亲手抹去罢。”
苏情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心中一个念头膨胀起来,他是不是做了什么无法挽回的错事了?
他的唇动了动,想叫“师父”,又猛地想起了白谪,这句称呼便被梗在了喉咙口,最终还是没让近在咫尺的白子监听到。
白子监淡然一笑,坐回了椅子上:“让他们走吧。”
“师伯?”白修亭惊讶的看着他,殿上的其他人也面面相觑,显然没料到是这样的结果。有几个性急的已经跳出来想阻止了。
白子监冷冷的扫过众人,最终将目光停在了苏情脸上:“修宁,这是为师最后一次与你说话。等你迈出这沧澜殿后,你我此生师徒缘尽。再相见时,休要怪师父无情。”
苏情终于发现事情被他搞砸了,此刻他再顾不得其他,正想说些和缓的话,结果发现身体又不受控制了。
他“看着”自己跪在了大殿上,朝着白子监行了一个三拜大礼,一道声音无比清晰的响彻在他耳畔:“师父此生的教诲修宁永不敢忘,多谢师父成全。望师父今后善自珍重,无论结果如何,修宁都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然后,他“看着”自己牵着昊渊,毫不犹豫的离开了。
直到回到了空庭岛,苏情才拿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但这一路上的见闻已经让他惊的说不出话来。
刚才控制身体的那位显然是白修宁本尊,可为何他依旧能在白修宁体内感受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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