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
似乎听到声音,被子下面缓缓动了两下,成临拉开卧室窗帘,阳光瞬间洒了进来,顾年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他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看周围,像是找着什么。
见他眼底满是血丝,成临皱着眉轻声责备:“胃刚好是吧。”
顾年没看到想见的人,怔了一会儿又躺了回去。
成临站在床前有些生气,他抬手掀开顾年的被子:“好好的行不行,都过去十年了,咱换个人喜欢行不行?”
没了被子遮挡,顾年彻底暴露出来,他身上的衬衫有些褶皱,颈间的领带依旧规规矩矩,阳光照在他修长苍白的手腕上,没摘掉的手表莫名松了个扣,表带下面,隐隐约约藏着一条不浅不淡的伤疤。
他抬手挡住眼睛,把自己埋到枕头里。
成临揉揉眉心,看着紧抱住自己的人,叹气:“顾年……”
宿醉醒来后的嗓音沙沙哑哑,他没有回应成临,只是闭着眼睛喃喃低语:“没来……”
没来梦里。
午饭四菜一汤,鼻间香气四溢,算是给空荡荡的家里增添了些生气,成临从卧室出来,又把窗帘拉上。他到厨房分了些饭菜,放在保温锅里温着,又把胃药找出来,放到一边。
郑俞扒拉着饭粒,不满地皱眉:“你什么时候能对我这么好?”
成临坐在他对面拿起碗筷:“顾年就我一个朋友。”
郑俞始终不喜欢顾年,不仅仅是因为成临,他从小自立,看不惯这种处处需要别人担忧照顾的:“他好歹也二十八岁了,是不是任性了点?我看他出庭的时候挺咄咄逼人的,每次一到他家就这个样子。”
成临瞪他:“行了,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赶紧闭嘴。”
郑俞看他要发火,气焰降下一半:“我就是嫉妒。”
“嫉妒什么?嫉妒他没有家人朋友,还是嫉妒他跟恋人分开?”
“我不是怕你对他这么好,他会对你……”
成临自嘲地笑笑:“我也就帮他打点打点生活,他从不轻易接纳别人,虽然把我当成了朋友,可从来没有对我说过心事。”
郑俞脾气急:“解铃还需系铃人啊,跟他分开的人到底是谁,找出来打几警棍行不行?”
“我要知道还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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