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枕词保持微笑。
言枕词几乎不能保持微笑。
他告别了罗友,转身进入薛天纵房间。
一灯如豆,薛天纵正在拭剑。
剑是冷锋,更是他不可或缺的肢体之一。
他爱着这柄剑,比爱他自己更甚。
推门的声音响起,薛天纵眼睛一眨不眨,从始至终只盯在剑上:“找我何事?”
“薛师叔。”言枕词打了招呼,而后捡一个距离薛天纵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今日师叔在皇宫,大庆王朝可对西京大乱做了结论?”
薛天纵淡淡道:“元戎皇子谋反,元徽皇子刺杀,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言枕词沉吟:“可提到了原音流?”
薛天纵方才抬眼:“此言何意?”
言枕词道:“元徽皇子为原音流带入内宫,死前又奋力回到原音流身旁。加上原音流‘西楼’美名响彻幽陆,难以想象原西楼事前不知元徽皇子准备刺杀宣德帝。”
薛天纵道:“你怀疑原音流也参与入庆朝宫变之事?”
言枕词:“不错。”
薛天纵:“你说原音流与元徽行止密切,可知对夜城之人而言,取下命珠代表什么?”
言枕词:“不知。”
薛天纵:“我本也不知。直到今日查了典籍,发现对夜城之人而言,死后能将命珠托付者,乃是毕生相守的至交好友。这光风霁月之事在你眼中如此鬼蜮龌蹉吗?”
“何况,”薛天纵又冷道,“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若被挟持,是大喊大叫舍生取义,还是保持沉默寻机自救?”
言枕词无言以对,只好告退。
薛天纵又道:“等等。”
言枕词:“薛师叔还有何吩咐?”
薛天纵一拂袖,桌面上两张帖子直射到言枕词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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