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离十分郁闷,他觉得非常有必要立刻同十方好好彻谈一下,关于如何做好一个随侍的傀偶,恪守作为奴仆的本分。
这事情十万火急,比巨兽什么时候反刍,是把他们吐出来还是吃进去还要紧急。
他一掀衣袍,也盘腿坐在了十方对面。
“十方,你晓得为什么我要带着你吗?”
白泽懒懒地掀开眼缝。
梵离也不在意,继续说道:
“譬如方才我们遇着龙族的人,你就要在前面替我对付敌人。再譬如现在,”他停顿了一下,以显示接下来要说的话更加重要,“我们困在这两眼一抹黑的地方,为什么你如此怡然自得地在那里运功打坐,我却在这里替你托着掌心焰呢?”
他说完,将掌心焰往他面前递了递,那火苗也配合地跳了一下,仿佛有满心的委屈。
“啊……”白泽恍然大悟。
倒是把这事给忘了。
可他此刻惫懒得很,又见着梵离一本正经同他说道的模样有趣,所以存心不想遂他的愿。
“可我的手受伤了。”
他把缠着布的手举到梵离的眼前,就差没盖在他脸上了。
“疼得很。”
梵离把他搁在自己眼前的手拿下来,刚才攀在壁上的时候,十方就是拿这只手抓着自己的,大概是因为撕扯的力道太大,此刻布条上已经染上了渗出的血迹。
他冷着脸一边小心将布条拆开一边埋怨道:
“既然手上有伤,方才逞什么强?你不抓我我自己也能上去。”
“这不是为了保护你嘛……”白泽回他。
梵离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而后将布条与伤口粘连的地方小心撕开,边拆边轻轻地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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