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日夜里心里总挂念着事情,竟失了数万年来的第一次眠。
时值秋日,熹微的晨光显得有些暗淡,待穿过了层层叠云照进他起云殿中时,已剩不下几分生气。白泽推开内殿的大门时,便看到梵离已经在里头了。
他站在内殿中央,徐徐打开的殿门将光线一点点镀在他的身上,他转过头,寥落的神情来不及收好,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落进白泽的眼里。
白泽觉得很神奇,他好像每次看见梵离的时候,他都是这样,一半溺在阳光里,一半又隐在黑暗中。
“来了。”
梵离不过怔了片刻就恢复了往常的神色,淡淡地开口道:
“你今日倒是起得早。”他走到方几的一侧落座,伸手沏了两杯茶,“还以为要再等好一会。”
“你……昨夜不曾休息?”
该不会一直呆在殿里吧?
梵离抬头白了他一眼。
“想着你应该有许多问题要问,所以早些起来打好腹稿,才能将故事讲得生动些。”
白泽也走过去,在他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昨日问我,祭天大典之后身体可有异样,其实是想问,我掉进清渊之后可有异样吧?”梵离端起茶盏对着轻轻吹气。
“其实是有的。清渊之下有一个巨大的深潭,当日我山穷水尽退无可退,就抱着必死之心投身了清渊,谁曾想潭水上竟有道结界将我困住了,本来确实都快魂灵脱壳了……”
那道热气被他吹了好几次,他略停顿了下,轻啜了一口。
“我灵台混沌之际,只感觉有道金光裹住了身体,那道金光的力量异常强大,将那些束缚住我的水流都隔开了……但我那时实在没什么力气睁眼,等我再醒来时,已经掉到潭底了。”
“潭底?”
“潭底下是个镜像四方天地,我掉的那个地方……”梵离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捏紧,“正是食腐花生长的地方。”
“食腐花专门食人腐肉,清渊之所以被封做天狼族的禁地,正是因为当年食腐花异生,妖气四溢,引得魔界祸乱。你掉到那里……也是他把你护住的?”
梵离没有回话。
过了许久,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