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道奇眼中流露出赤裸裸的欣赏。
“阁下豁达。”
“可别,我没你说的那般宽容,”东向燕笑道:“仅仅是不在意罢了。”
宁道奇:“红尘万丈,做超脱者成宗师,做脱俗者,成大宗师。一步登高望远,天下万物自入心门,一视同仁!”他缓缓念起自己突破之时的心头感触,和东向燕所言似有相同之处。
“你来就是为了见我?”东向燕道:“我很好剑,只需要你拿出诚意希望我铸一口兵器。”
宁道奇想起此人出名的铸造术,哂笑着做腼腆道:“既然如此,老道手里一把拂尘前些日子终于寿命已尽,不知阁下可否开炉造把更结实的。”
东向燕闻言便笑了。
往日找自己的人不是铸剑就是铸刀,稀奇古怪的东西亦是不少,可若说是不沾血的,却只有这个宁道奇。
光凭这一点儿就足让东向燕对他高看一眼。
毕竟铸手之精在手艺,而不是自己造的东西多么高大上。
妈个蛋,咋就没人找自己弄个擀面杖啥的,那种东西自己可也是会的!
比方说,在擀面杖上打出三万六千七百八十六条菊花纹之类的。
到时候不论是自卫还是做饭都足够了。
边感叹边摇头,世人误我!
东向燕自我感觉非常良好。
接下来的一路,宁道奇也不必专门往并州去,而是趁着这一段水路与东向燕交谈。
东向燕见多识广,博闻广记,因为爱好的缘故,天南地北没少去,说起奇闻异事连宁道奇都比不得,可是宁道奇毕竟是当下这个时代的绝顶高人,说起江湖事信手拈来。
总之几天下来,双方各有收获。
论道谈玄,宁道奇也从东向燕不拘一格的处事姿态中悟到懂心一说。
两人临近分别,宁道奇还诚挚邀请他有空的定要前来自己隐居的散人房一会儿,还说别的没有清茶两盏还是招待得起的。
对此东向燕没二话,就一句——“附近有珍奇矿脉什么的吗?”
高人高人,隐居的地方必定人迹罕见,人迹罕见的地方有点儿啥都不奇怪。
宁道奇没有丝毫迟疑的道:“有!”
东向燕:“妥!”
未来的天下第一与天下第二自此结束会晤,并定下长达二十多年的稳固交情,直到后来宁道奇成了明面上的天下第一被慈航静斋请出山,他也仍记得这天下卧虎藏龙,远不是自己一介老道可以掺和的。
船遂水逐流而往,宁道奇在扬州附近下船,临走前叮嘱东向燕道:“宋少主之刀正是在追杀席应受魔门暗算所致使,所以你想把这口刀送给他,一路上最好小心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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