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以归决定结束这个话题,他迟疑了一下,最终默默在桌边的简陋椅子上坐下。
作为主人,唐林问站在一旁观察了邵以归一番,他显得有些迟疑:“你要喝茶吗?我只有一个杯子。”
体贴的人这时候一定回答“不用麻烦了”,所以邵以归不假思索点头:“我喝茶的。”
唯一的杯子没一会儿后被放在邵以归的面前。瘸腿的桌子晃动了一下,杯中的茶差点翻泼出来。唐林问低头打量向桌子,接着回身找来一张报纸,他将报纸折叠成小块,垫在桌腿下。
邵以归看着蹲在自己脚边的人,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才决定放过这个话题的,却再次情不自禁——
“为什么你要来看守这灯塔?”
而唐林问也再次回避了这个问题真正所指,他轻描淡写着敷衍回答:“因此这是我的工作。”
事实上,邵以归相当清楚,自己休想从唐林问的口中得到能触及对方真实想法的答案,他认为自己早已接受这一状况,可事到临头,却还是如此挫败。
面对久久未道明来意的邵以归,终于在他对面坐下的唐林问主动询问:“我想,你大老远过来,也不只是为了喝一杯茶的?”
“当然不是。”邵以归回过神,他抬头直视向对方的眼睛,“贺晓和我分手了,我想你应该知道。”
唐林问神情不变:“我知道。”
邵以归装模作样点头,说:“你当然知道,毕竟,是你对他说你和我上了床,所以才导致这一结果。”
唐林问静静注视邵以归,他缓缓问:“你是来追究这件事的?”
邵以归不动声色反问:“你觉得我不应该追究吗?”
唐林问冷下表情,忽然发难:“那么我是不是也该追究?追究你把我的资金全困在西林的项目中,追究你拿走我的手机?”
如果事实的确如此,对话至此,邵以归只能败下阵来。这是最初时,邵以归并未打算以“追究”为目的来奠定今日这番谈话基调的原因。可是,事情在他前往灯塔的路上发生了变化。
一个巨大的变化。异常讽刺的变化。
“我在找船来这个礁岛的时候,遇见一个码头控制室的工作人员。”邵以归蓦地飞来一笔。
唐林问没有应声。邵以归接着说下去:“他很健谈,知道我要来灯塔,便告诉我两个礼拜前他还是这座灯塔的看守人。他说这个工作很艰苦也很寂寞,可因为一直找不到接替者,他不得不做了十几年,直到两个多月前,他们才找到新的接手人。他说见到你的时候,认为你一定不会接下这工作,当时你说预计两个月后便能来接替他,他一边怀疑着担心着,一边数着日子,没想到,最后你还提前了一个礼拜到岗。”
唐林问毫无表情地听着邵以归讲述这个啰嗦又不着重点的故事。他听着邵以归开始排算日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