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以归颓然靠向沙发背。
“所以,”唐林问给出结论,“我不希望如此轻易与西北分手。准确说,在我可以承受后果的范围之内,我不会与他分手。”
“……可你怎么能承受这种事?”
“逢场作戏并无太大意义。”
唐林问说着邵以归曾经也如此认为的台词,却令后者怎么也无法苟同。
“谢西北如果足够在乎,”邵以归对此肯定,因为他足够在乎,所以他知道——“他是绝对不会‘逢场作戏’的。”
“我要的不是足够在乎。”唐林问指出,他同样对此肯定,“我要的只是我认定的人。”
邵以归已经慌不择路,“贺晓交了个女朋友,等他女朋友留学回来,他们就会结婚。”他说。他记得唐林问拒绝自己的说辞,想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问题。而他,一定能胜过谢西北,至少,在用心上,他一定胜过谢西北。
然而,唐林问完全无意往这方面思考问题,相反,他只若无其事点头讨论唐贺晓的情况。“我知道。贺晓说是双性恋,其实更偏异性恋,你是他唯一喜欢过的同性。我一直认为有一天他会和喜欢的女性结婚。”
“……为什么你就那么认定那个男人?”邵以归回转道主题。
面对他的提问,唐林问不假思索:“在这样一个人口密度的城市,和一个毫无交集之人重遇的概率极小。我只是在咖啡馆外看了他一眼,却在一年后遇见他。这足够成为判断依据。”
邵以归下意识直起后背,他讲述另一个更小概率的故事:“十二年前,我们于我就读的学校遇到,你在台下看了我演的话剧。四年前,我们在酒吧重逢——毫无交集的人重遇的概率那么小,我们不仅重逢,紧接着,我们又在你家门口遇见。就概率来说,你不更应该认定这个不可思议的概率吗?”
唐林问耐心聆听邵以归说完,然后,才顺着这一话题接下去:“我们第二次遇见时,你和你的情人谈分手,你一番长篇大论,论两个男人在一起长久不了。第三次遇见,你在亲吻贺晓,你是贺晓的男友。从中,我唯一能认定的便是,我应该与你保持距离。”
邵以归无法反驳唐林问的说辞。
唐林问面前,他一次次一败涂地。
唐林问望向他的眼睛深处,慢慢说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别再插手我和西北的事。我不介意西北另外的情人,只希望你不要再见西北,说那些不该说的话,导致我和他的关系崩溃。”
邵以归一动不动地坐着,他久久凝视过去三年里令他辗转反侧于是根本没有机会在梦中见到的人。在他心中的唐林问是最勇敢的独根草,在最艰难的环境中,拼了命也要盛开。他会下意识看低自己,认为自己有罪,可他从来不放弃自己,不放弃自尊自爱。他那么智慧,却也那么聪明……
——而现在,他认定一个最愚蠢的选择。用轻贱自己的方式。
“唐林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邵以归忍不住问。
“你说过,我现在是一个艺术家。艺术家总是感性一些。”
“……你永远能拿我的话来堵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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