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它为何还要坚持,就像我不明白我出了那样严重的车祸为何还能活下来一样。
我又被灌了更多的葡萄糖水。
可我的肾大概真的坏了,我喝进去的水并没有被排出来,我不知道它们去了哪里。
身上开始有些浮肿了。
第五天的时候,他拿着刀在我的脸上比划,我不想挣扎,我已经不在意他是否要把我搞破相,反正我快要死了。
“真想把你的眼珠子也挖出来。”他在我耳边说。
但他没有那样做,大概是怕我流血过多而死。刀子在我左眉中间划出了一道伤口,血流到我的眼皮上,模糊了我的视线。
第六天他没再来。
取而代之的是一群喝多酒的家伙,对着我拳打脚踢。
应该是绑架我的那两车人,为首的一个我认得,以前不知道他的名字,叫他片儿哥。后来知道他名字里有一个“凯”,又叫他凯哥。
看来警察还没有抓到他们,果然是警察啊。
他们跟丰哥的小团体,是一样的性质,彼此看不对盘,经常大打出手。
他们当中可能有好几个,以前都挨过我的拳头,不然他们不会用,那样难听粗俗的语言骂我。现在得了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我。
我不想挣扎,连哼一声都不想。
不知是谁一拳打在了我的胃部,剧痛直接让我昏了过去。
昏迷着,再被浇醒。
浇醒了,再昏迷。
我还是没有死。
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起我的身体了。
依然没有人来救我。
第七天。
许辉摘走了我的戒指。
我看着那枚小小的银色戒指,滚落进旁边的杂物堆里,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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