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我难得清醒了过来。
我爬上轮椅,慢慢地靠近阳台。
四十平的小公寓居然还有阳台。
俞衡正在那里打电话,他靠在窗口,而我停在他的背后,他竟然没有发现。
他的语气不是很和善:“还没配上?这都半年了!”
电话那边好像是冯深的声音,我隐约地可以听见。
“你急什么?才半年,你要求还那么高,哪那么容易配上啊?”
“不是我要求高,是他身体确实撑不住了,万一失败不可能再做二次手术了!”
“那你说怎么办?我也很想给他配上,关键是我也没办法啊!这种东西本来就是靠运气,你觉得他有运气这种东西?”
俞衡沉默下来。
冯深又说:“要不你来做个配型试试吧,你俩血型不是一样吗?”
“我能行?我连直系亲属都算不上,能配上?”
“我哪知道,理论上配上的成功率没有亲兄弟高,不过也总比这么等着好吧?而且现在关键不是配型,是肾源质量。你自己的肾总比外边那些不明来历的强?配上三个点就差不多能做了,不管怎么说你赶紧来试试。”
“行行,我过两天……我明天就去。”
俞衡挂了电话,转过身来,看到了我。
他明显一愣:“你怎么起来了?”
我没有去管他跟冯深说的什么配型的事,也没有那个心思去管,只对他说:“俞衡,洗澡。”
“……你这生物钟真是可以啊,病成这样了还能每天坚持醒来一次洗澡。”
他叹了口气,表情非常无奈:“砚之,现在天气不热,用不着天天洗澡。”
“洗澡。”我又重复。
“好好好,洗,洗。”
他妥协了。
洗完了澡,我让他把我放在沙发上,他给我擦着身体。
我问他道:“俞衡,今天要不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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