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给我穿进了第二根管,这个时候我已经痛得浑身是汗。
真的,越穿越痛,如果只是一针反而不觉得有什么。
我把头仰在椅背上喘气,他问我说:“要不要打麻药?”
“不、不用,你继续。”
不就是疼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想当年老子神经痛的时候,不比这个强上百倍?而且这只是疼在皮肉上,那个是疼到骨子里。
他把两根管子在皮肉里慢慢地活动,进一步把伤口扩大。因为两针离得非常近,再一扩大,伤口就已经不是独立的圆孔,而连成了躺着的8字型。
他最后又拿出一根扁管,比我那个环还稍大一点。他一边退两根圆管,一边把扁管顶入,那才真的是痛到了极致。
靠,这种东西我绝对不会再来穿第二次。
扁管完全从锁骨下穿过的时候,我痛得差点没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拿生理盐水给我清洗了伤口,我有气无力地朝他一笑,对他说:“你们骨科的大夫,都这么残暴的吗?”
我都感觉他给我扩大伤口的时候,是在强忍着用力拉拽的冲动。
“是啊,你是没见过那些锯子啊锉子啊,在你骨头上磨来磨去,或者拿个钻子给你钻个孔。还有上钢钉取钢钉的时候,那都是用凿的。”
我一阵毛骨悚然。
“骨科可是个力气活,穿环这种东西还是太精细了。”
“那冯深为什么找你?”我问。
大夫耸了耸肩:“因为我跟他熟呗。”
我又问:“冯深在医院是不是人缘特别好?”
“还行吧。跟他不熟的都只知道他毒舌,熟络了就发现这人其实心肠很好。其实他未婚妻死之前,他还是个挺正经的人来着,甚至有点不苟言笑。他在家里歇了两个来月再回来,就变成今天这个德性了。”
看来那件事对他的刺激还真是大啊……
不苟言笑的冯深……怎么都想象不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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