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槿咳嗽了两声,探身向下看着街道上四散奔逃的人群,好半天才看出个究竟,“好像是花车上的爆竹提前爆炸了。”
“有伤着的人吗?”荣真问。
“不止,”杨槿眯着眼,从浓烟中辨别,他眼底下正有两个血肉模糊的人躺在花车的残骸之上。
其中有一个死相凄惨,整个身子被车上碎裂的木头穿过,挂着一段肠子。
杨槿看木樨也往自己这边探头,忙伸出只手挡住他的眼,“别看。”
他这么一说,荣真就立刻明白了,把木樨往里面一推,“等下面清净了,咱们再回府,”他一边说一边撕衣服给木樨重新包扎。
就这么一个晚上,他一件外衣已经撕的七零八落了。
彤儿一个小闺女哪见过这阵仗,抱着江玉簪的身子不撒手,“夫人,我们怎么不能现在走啊?”
“你傻啊,”江玉簪倒是出奇的冷静,“这时候大家四处奔逃,我们跟着凑热闹,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咱们俩倒无所谓,眼前这两个可是朝廷命官,真要有人安了不好的心思,可就是下去送死了。”
木樨立刻紧张地看着荣真。
荣真明白他担心自己,拍了下他的头,“没事的,别担心。”
过一会,官府的人便赶了过来,京州府尹显然是被从被窝里拽出来的,乌纱帽扣得都不严实。
“清理现场!”他大声喝道。
众多官兵便立即行动了起来,一半疏散群众,一半搬运尸体。
荣真看这也是时候该下去了,便带着其余四人,一起走酒楼里走了出来。
京州府尹是个有眼力见的人,一看荣真出来先是吃了一惊,而后马上冷静下来,两手合在一起行礼,“公爷,您没事吧?”
“没事,”荣真微微点头,算是应了,“你们处理得挺迅速的,明日早朝我会和太后讲的。”
“这都是臣的本分,”府尹倒是谦虚,他往荣真身后一看,又瞧见了杨槿。
这丞相大人和荣国公不和是全京城都心知肚明的事,怎么这丞相的独子又会和荣国公混在一起呢?
但这些事不是他一个小小地府尹要考虑的,他连忙道,“公爷,是否要派一队官兵护送您回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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