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的人口多之又多,霍然脑子里闪过一个个人影,私心里却一个个否定过去。
他心里越想越想骂人,也不知道是魔教哪个人这么多年前和这沈之珩暗通曲款,还能让沈之珩一见就连死都不想死了。早知道这人是这么个灵丹妙药,自己就该把那人关起来,让沈之珩去死一死才好。
霍然别扭地动了动嘴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了这么一些古怪的念头,他按捺住了心里的那一点儿不得劲,干笑了一声道“那人能得沈盟主中意,倒为我们魔教掰回了一城。”
沈之珩听出了他尾音里的一些酸味,正觉得好笑,因而故意出言道“你当真如此觉得?”
“那是自然,”霍然板着脸“我们魔教也随时欢迎沈盟主为了佳人弃明投暗。”
沈之珩状似无意道“那能给我个什么席位?沈某也不多求,不如就把我安排在那人左右吧。”
霍然很想瞪他一眼,却依旧笑得干巴巴地“好。”
嗯,然后打发你们两个去扫茅厕,双臭双-飞。
不对,那个人也没什么大错。
错的是朝三暮四,见异思迁的沈之珩,还是就让沈之珩一个人去扫吧!
但是十多年前,那人就认识了沈之珩,说不定身上也很有问题,可能就是个内线!
霍然咬着牙想了半天,根本没注意到沈之珩的笑意越来越浓。
沈之珩忽然问他“霍然,有没有听过一首词?”
来了,又来了,霍然心里哀嚎。
好像知道他没文化,隔三差五的这些正道人士就要来拽文嚼字地晕晕他的脑子。
他本来觉得头痛已经好上了许多,现在又觉得得赶紧送客才好。
心里还没想好是说推说身子不太爽利,还是直接说你可快点走吧看你就头疼,谁要听你背诗啊?沈之珩就开了口,他声音是惯常的柔和,先作了解释“词出欧阳修。”
他只稍顿便一气背了下去“江南柳,叶小未成阴。人为丝轻那忍折,莺嫌枝嫩不胜吟。留著待春深。十四五,闲抱琵琶寻。阶上簸钱阶下走,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他看着霍然又徐徐重复了一遍,音色清浅“恁时相见早留心,何况到如今。”
他说“那个小少年是你,我看见就不想死了的是你,我早就留心的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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