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有时也会怀疑。rr不是个脆弱到会轻易被药物产生如此大的影响的人。
&沉默着，他的目光里没有悔恨，也没有惊讶，事实上那双玻璃似的蓝色眼珠里闪耀着某种无机质般的光芒，空洞而冰冷。
“rr？”pr试探性的喊了一声。
这样的rr比rb更让他觉得陌生，并且害怕。
“明知故问？答案还不是都一样，pr。”rr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嘲讽。
“rr！”pr突然感到莫名的烦躁。rr在故意伤害他。八年过去，他曾经的好友变得惊人的尖锐乖张。
“你想听我解释什么？pr？你想听我说我对不小心弄死了你女朋友有多抱歉？想听我说自己有多后悔我的所作所为？”rr冷静的分析道。
也许不是那么冷静，pr察觉到他语调里有着轻微的颤抖。
“说吧，pr，你想找我谈什么？你准备不计前嫌重新和我做朋友，还是准备彻底放弃我这个‘朋友’，我猜你的目的肯定是其中之一。”
“我并不责怪你，rr，但我也没法把这当做没有发生过的去原谅你，这很复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pr低着头，没有去看rr的表情，只是自顾自的说着，“我不知道你注视药剂后产生...rr，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关于蜘蛛毒液，还有rb...我的确想知道你是否对这些事感到悔恨。我在乎这个。这能说明一些事...你知道的我在说什么，rr...”
“就只是这个？”rr说道，他喝光了杯子里的酒，接着他起身去吧台重新拿了两杯色彩鲜艳的冷饮——大概是某种鸡尾酒，pr分辨不清，rr重新坐了下来，并把其中一杯放在pr面前，然后不慌不忙的喝着自己手上那一杯，如同吸血鬼啜饮鲜血般沉醉从容。
“你不觉得现在问有点晚了，pr。或许早在八个月之前你就该问我了。”rr一字一句大的回答道，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深深压抑的愤怒、一种能令人窒息的怨气，“当然...如果你关心我那时在哪里的话。”
&觉得这句话如同刀尖般剖开自己的心脏。
他突然意识到这八个月rr说不定过的比自己更糟：逆转录病毒，rp的董事会，以及随着rr注射蜘蛛毒液后急转直下的一切。
一直以来，他都可以忽视着这个事实。
“所以这八个月你在哪儿？”pr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接着他感觉到一种僵硬和不自然侵袭着他全身。
&似乎很满意的咯咯笑了起来，尽管他的笑声有点癫狂，“我真高兴，pr，你还关心我，虽然迟了点。”
谁的都得听出他这句话里的讽刺和冷然。
&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那阵僵硬还在持续吞噬他。他喝了一口那杯酒，辛辣和刺激同时在他口腔中爆炸，他简直无法理解rr对酒精的热爱。
“我在...算了吧pr，你不会想知道我这个八个月在哪里的。”rr摇了摇头，说道。
“告诉我，rr。”pr叹气。
&仰头，喝光了今夜的第二杯酒。他再次起身，或许又准备去拿酒。pr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劝阻，就在他犹豫的时候，rr身子一歪，无法控制的倒了下去，pr唯有下意识的接住。
那具身体出奇的冰凉，没有任何温度。仿佛即使你长久的拥抱着，也无法传递任何温度。
汽车在街道上按部就班的运行，车窗外是漆黑如碳的天空，以及灯火通明的夜晚。
城市在你眼前飞快退后，就像一部不断快进的电影，各种影像在你眼前飞速跳跃，视觉和听觉都逐渐模糊，你能捕捉到的只是一些一闪而过的片段......街灯下一双吵架的情侣，扑火的飞蛾，深夜吠闹的流浪狗，行色匆匆的归人，欲望升腾的面孔掩饰在精雕细琢的面具之下，破碎的爱和梦想。
&转过，在昏暗灯光中看着他身边的人。
他从来没有被这一刻更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荒诞和无常。
他们曾相互依偎，他曾陪着pr度过被父母遗弃的艰难时光，在那个大家都尴尬于独自一人的孩提时代，他曾是pr唯一拥有的朋友，他们曾亲密无间，但这就是他们的所有过往吗？不，他们的过往是他被告知身患绝症的苍茫失措，过往是pr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在蜘蛛侠的躯壳完美无缺，过往是他被困在精神病院，冰冷潮湿的床铺和没完没了的药物实验，过往是他被欺骗之后的惊讶盛怒，是pr不曾回头寻找他的决绝冷漠。
“...rr？”他听见pr在试探性的呼唤他，但没有回答。
在pr去酒吧见他之前，他已经喝了很多酒，其实或许还包括一些药物，他知道自己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醉态，但实际此刻他的意识并不是那么清醒，酒精在他身体里流窜，带着他越来越缓慢的思维。
他甚至搞不清为何现在pr会和自己在同一量车上，以及这辆车究竟驶向何方。
“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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