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对天发誓我没有诅咒皇帝。
我不敢啊!
我承认我在对待有关杜蘅的事情上一直很怂,这辈子做出的最大反抗也许就是洞房的时候踹了他那一脚。
阿罗也没问我,她一言不发地迅速将我带到杜蘅住的地方,一路上居然没多走弯路也遇上几个人,没可以看出来她一定来过很多次了,我都没来过多少次。
我就不知道冷宫到皇帝住的地方之间居然有这么一条便利的小路。
阿罗站到门口迎我进去,我有点怂,但是眼见着已经没有了后路,索性一咬牙推开了宫门。
几天前这里还是帝后大婚睡觉的地方,我差点就被杜蘅用下药这样卑鄙的手段得逞了,回想一下我真是好忐忑啊。
杜蘅的寝宫里居然没有御医跪倒一片,也不见有妃子赶来献殷勤,我又怂又忐忑。
我没看见那天那个奸臣太监,只能往里走,一直走到龙床边上,龙床已经恢复如初——我就说国库不可能缺那几套被褥——杜蘅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眼睛居然是睁着的。
也是,遇刺而已,又不是驾崩了。
我发誓我没有往不好的方向期待过,嘿嘿嘿……
我俩对视良久,终于还是他先没了耐性,问:“你……来看朕?”
总觉得他话中间被他吞下去几个字——主动。
其实不是主动,但好歹是我自己伸手推门进来的吧,阿罗留在门口防我跑了,又没有其他人开门请我进来。
我要不想来那你要还能看见我就说明你伤势过重病入膏肓、太医来了都没救所以太医没来,想想,一国之君弥留之际还看见自己想睡的对象的幻想,那才是不好了吧。
看在他还受着伤的份上,我原谅了他本性中的天真和愚蠢。
我在他床边坐下,还体贴地为他压好了被子角,就差主动嘘寒问暖。
杜蘅显然没有受宠若惊的样子,因为从小到大只要我和他一起睡就是我来照顾他的起居的,我对时辰和吃食不精,但好歹胜过这个衣食住行只会行的人一大截。
接下来我俩都没话说了,各自神游打发了一段微妙的时间之后,杜蘅清了清嗓子,我起身给他端来一杯水。
他居然还能在我不搭手帮忙的情况下挣扎着坐起来喝水。
我左看右看没见着一碗药汤,也不觉得这殿里有什么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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