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滴挂了近四个小时,从凌晨打到清早。
确认病人体温正常医生才离开,而他走后没多久,天就亮了。
宫冉盯输液袋盯的一.夜没合眼,而余幸吐得太多,输液许久嘴唇也依旧是缺水的起皮状态。
亮起的天光惊扰睡眠,宫总裁合了遮光窗帘,维持了卧室舒适的安睡环境,而后,坐在床边看着余幸的脸。
眼前的人跟他记忆中的那个真的很像,他好像就是“他”八年后该有的样子,可看起来又很不真实,因为他在遇见现在的余幸之前,根本想象不出八年后“他”的该是什么模样。
宫冉屏息,他摸了摸自己没消肿的脸,从刺痛中重获真实感。
相处的这两个月,同床共枕、每晚睡在一起,宫冉也常有眼前的跟心里的是同一个人的错觉。不过,他对他在心里始终有定位,所以接受的同时又本能的排斥着,相当矛盾。
直到今晚,被余幸扇了两巴掌,他才醒悟自己做过的那些决定有多荒谬。
而众多决定中,最荒谬的,就是把眼前人当做心上人。这种病态的自我安慰、潜移默化的转移情感,对谁来说都不公平。
不管对去世那人还是身边安睡的这个,亦或者……他自己,都不公平。
余幸的话不停徘徊在脑海,宫冉双眼放空,而此时,床上熟睡的人有了转醒的趋势。
虽然缺水,但打了三个小时的点滴,余幸有生理需求要解决。
轻咛一声,睫毛在橘色灯光下镀上金边,他缓了三五秒才睁眼,对眼下境况愣了两秒,才记起之前发生过什么。
因疲劳,他睡的很深、一觉醒来也很解乏,打过点滴后退了烧、肚子也不疼了,只剩肠胃仍有下坠感,炎症好转却没好全。
“你醒了。”
寂静中响起男嗓略哑的冷淡语调,能把关怀的话说成对白效果的,除了宫冉再没谁了。而余幸睁眼时、余光就见有人在,所以他并未被这突如其来的男声吓到。
看那人艰难爬起身,总裁蹙眉道:“吃坏了东西、又喝酒,是急性肠胃炎。不过这不是大病,现在打完针、炎症消了,就没大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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