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怔了怔,凝视着远天,缓缓抬起手,不自觉的覆上了自己的唇角。
昨夜倒是默契,他和本上仙都没有再提起那夜的放浪行径。
东华回到山洞,唤夏非满一起用过饭,便听山洞外面有淅淅沥沥的声音。
这一来,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五月亮十六圆,开窗一看没有月233333
☆、何夕(十四)
这场秋雨连绵了好几日,这几日的夜间,玄天再也没有出现在东华梦里。
东华并不是个内向的人,可对着一个一问一答,不问就变哑巴的夏非满,东华还真是不知该说什么。索性在让夏非满下山买吃食的时候,顺道买些笔墨水彩并画纸。随后将石床上的被褥翻在一边,腾出一片不小的空地,将画纸铺了几张在上面。许久不曾作画,不妨趁着如今还有些兴致,练一练手,权当消遣。
夏非满一开始并不感兴趣,只盘膝坐在洞口听风声雨声。而后仿佛是觉得有些乏味,或是东华拿笔在纸上时缓时急的挥洒,让他觉得好奇,总之,他终于起身,挪到了石床边。
东华低头挥笔,一旁已经画就了好几张,全是各色人物。而他此刻眉目低垂,专心致志,整个人显得清和温润。一只挥洒自如的笔舞在画纸,正在人物勾勒好的衣衫轮廓上涂着淡灰色。
夏非满的目光从已经画好的几幅人物图上,一一掠过。东华画工极好,尤善工人物。他笔下的人物,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他曾给二师叔玉清真人画过法相,连一向挑剔的玉清真人都能难得的点点头,给予已是最高评价的两个字:“尚可。”
更遑论如今夏非满见了,会产生怎样的惊艳之感。他一向认为东华帝君是外表道貌岸然,内里心肠歹毒之人。但如此的一个人,居然能作的一手好画,当真是讽刺。
他不由得再审视东华的脸,忽然发现东华的眉心微微拧了起来,笔尖在空中停滞,似是画到了颇有难度的地方。
夏非满看向画纸,发现纸上画着一个穿了淡灰色衣袍的人,这个人乌发如瀑,倾流在肩。长身玉立,动作闲适,虽手持一把拂尘,却极显飘逸风流之态。夏非满发现,其他的人物图背后都是空白的,没有布景,唯有这个人物,身后画着几枝碧色的梅花,袍裾边上,还隐见云遮雾绕。
美中不足的是,这个人物,脸上是空白一片,并未着墨。
夏非满不由开口问道:“帝君,这个人的脸,很难画么?”
东华定定的看着画中人,良久,微微一叹,缓缓点头。
夏非满仍是好奇,又问:“是这个人长得太好,帝君怕画差了?还是帝君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东华愣了半晌,方才喃喃道:“长得太好了,本上仙记不得了,也怕画差了。”说罢,随手换支粗毫,蘸了一笔浓浓的墨汁,将画中人的淡色衣衫尽数涂成黑色。画上人变成黑衣人之后,他仍是不停,将这人的脸也涂了满满黑色。
这已经不能算是作画了,是毁画。
夏非满刚想发问,却见东华又蘸墨,索性连整幅画都尽数涂黑。这才停下笔,拿起这张“黑纸”一下一下撕成几片。最后揉成一团,扔进石洞一角的火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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