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簿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是从那个山顶上逃出来的,一身白袍被鲜血染透,此时干涸下来,红的发黑。
他从前对东华便是阳奉阴违,勉强恭敬,如今瞧见东华虎落平阳,索性连样子都不做了,趾高气扬的道:“仙长这么说,就好像我留在那里,他们就能得救了似的。”
东华对他这副上蹿下跳的模样见怪不怪,只觉可笑又可怜,淡淡道:“你将那些仙友诓到战境里,自己却抽身而退,于心何忍。”
“他们留着,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可我两下里都得罪了,横竖都活不了,跑出来才是最好的处置。”陈主簿慢慢向东华这里走,忽然又笑了起来,“况且……”
东华不用猜也知道他下面要说什么,不由将目光瞧向一旁,嘴唇紧紧抿起来。
这一点细微的表情变化,落在陈主簿眼里,让他笑得更得意:“况且,我不跑出来,怎么能听见大道祖的一番话,有幸得知堂堂帝君的些许细节。”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东华忽然冷静了些。他觉得此人是个疯子,自己都不和那些小仙计较,又为何要和疯子一般见识。
只是他总要有个疯的原因。
东华抬眼看向他,终于问出了许久以来的疑惑:“不知本上仙何处得罪了你,竟如此步步紧逼,不惜鱼死网破?”
听见他这么问,陈主簿脸上的笑容全无,整个面目变得阴沉起来:“就知道你这种高高在上的人,肯定记不得。”
还真有原因,东华道:“望告知。”
陈主簿连脸上那点阴沉都收了起来,慢慢的说道:“我的友人,在三番仙魔之战的时候,死在了无望谷里。”
东华在他言语中读出了些哀戚的意味,不由微微一叹:“甚是遗憾。”
“遗憾?”陈主簿的脸重新阴沉起来,满目的仇恨呼之欲出,“的确遗憾,我仙友跌进玄天划开的深渊里,尸骨无存!而引起那场无谓战争的你,却依然过的春风得意,不过是自罚了五十飞剑,整个天界还拿这件事来称道你!可笑!我们为你不顾生死,你却和玄天厮混!”
原来如此。
虽然战局一开,伤亡便是常态。但毕竟在对方看来,自己站了“杀人凶手”的那一边。难怪那些小仙有一部分受了他怂恿,只因他们有一样的仇恨和委屈。
东华沉默片刻,开口道:“本上仙的确有愧。”
“愧?”陈主簿眼中泪光一闪而逝,嘲讽道,“你若真的有愧,就该去死!和玄天做下那苟且之事,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东华靠着冰墙坐下来,微微垂下头:“我说过,我不能死。”
“哼,你是真的舍不得三界呢,还是舍不得你的玄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