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郎君抬手回了一礼,并未通名。
聂铉不以为意,端着酒盏过去,用手指蘸着酒水在桌上画了了起来:“这是长江在荆湖的走向。”
那六郎君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聂铉两世为帝,都苦于荆湖水患,很是下过功夫,这位六郎君见他确实懂水文工事,更是颇有谈兴,两人聊了两个时辰,眼看天晚了,才依依惜别。
聂铉这才想起来,聊了这么久,一口一个愚弟贤兄,竟是还未通名,便道:“不知贤弟高姓大名,愚兄改日还欲拜访。”
心中思量着,这样的世家子弟,或许是没出仕的,自己只要下旨征辟就好了,顶多名目上费些心思。
那六郎君笑笑,谈了半晌才舒缓下来的一张俊脸却又转阴了,许久才道:“鄙姓周,行六。”
聂铉看着他那双标致周正的凤眼,蓦地心头一动,脱口问:“可是兰陵周氏?”
周家六郎君只冷笑一声,摊摊手反问道:“我这样年纪不小还是白身的,可有哪里像是兰陵周氏的子弟么?”
第一百七十六章
聂铉回宫后,便叫人去打听那周氏六郎到底是何方神圣。
手下的人走访了好些日子,最后回报他,那是兰陵周氏嫡系一脉的六郎周昶,正是当朝丞相周曦嫡亲的弟弟,翰林周昱嫡亲的兄长。
聂铉愣了愣。
他当时便是想起了周曦的眼睛,再细看那位六郎君的五官都与他的丞相颇有些肖似,方才问了这一句。
听了对方的回话,倒也觉得,以周曦的性子,幼弟十七八岁便荐了出仕,想来族中若有这样出众的子弟,当也不至于藏着掖着。
如今知晓了周昶的身份,再回味临走时周昶那句话,便觉得十分有意思了。
隔了几日,聂铉与聂琪对弈的时候,便将周昱宣来伴驾。
聂铉笑着困了子:“怎么又想起来调戏小周翰林?”
聂铉叫冤:“朕一贯对玙阳都是规规矩矩的,何来调戏之说。”
聂琪斜了他一眼,道:“那么,看周曦那老狐狸失态就这么有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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