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听闻东海有鲛人,不曾想这河中也会存在。
那少年像是听到什么极有趣的事,嗤地一下笑出声,宛若水中游弋的鱼,缥缈悠长,回荡在黄粱耳畔。
他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圆圆的脸盘像一轮月,对黄粱说道:“我叫小渔。”
(贰)
小渔喜欢水,总是寸步不离地跟在黄粱身后。
有他在,打渔一事似乎也轻松了许多。
他总能准确指出鱼群大量聚集的地方,让黄粱不费吹灰之力的满载而归。
有时候黄粱不得不猜测,小渔就是条生于水中的鱼。
他看向一旁的小渔。
小渔正探身戏着水,紧绷的姿态将他柔软的体态勾勒出来,曲线流畅,宛如一尾恣意游动的鱼。
汗水濡湿他的发,如同新剥的莲子,他将手臂伸入河中,轻轻搅动,飞珠溅玉的水花在他掌下跳跃,发出琼碎玉裂般的脆响。
觉察到黄粱在看他,小渔回过头来冲着对方一笑,漱冰濯雪,明净又美好。
碧水蘸空,千里秋江,独他和小渔一叶扁舟,泛于鳞鳞细浪之上,这种佳人在侧的美好景致,如何不迷醉。
黄粱看他这副天真模样,不由地回了个笑,心下却生起点点忧思。
他想起初遇小渔时的情形。
那晚,他带小渔返家,阿蓼已经等在家中了。
阿蓼见他回来,脸上露出喜色,快步迎了上来,正要开口,便看到黄粱身后的小渔,登时怔住了。
黄粱却未多言,点点头,带着小渔向里屋走去。
等他将小渔安置好,返回自己屋中的时候,便看到阿蓼立于桌旁,手里是一把闪着冷光的银剪,烛火像畏怯般不停后退,人倦灯昏,她的脸上一派迷离惝恍。
乌鸦鸦的眼睫垂下来,阿蓼低声问道:“黄粱哥,你真要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吗?”
黄粱嗫喏着,不知如何作答。
阿蓼似乎也不需要回应,自顾自地收起银剪,对他说道:“也罢,我不也是来历不明,黄粱哥自己做决定便是。”
说着,向房门走去,将要推开房门的时候,她忽然说了句:“黄粱哥,这门楣是不是有些单调呢?”
阿蓼说完这句,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余下那门“吱吱呀呀”的,在风中来回摇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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