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中的吴骏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回忆,恍惚间,竟吩咐他把“那个臭小子”叫来。
他知道,那是吴骏对于元廷秀的称呼。但是,唯独师父的这个要求,他做不到。
——你师兄……他回来了没……
他只能想尽各种办法哄着师父忘记这件事。
他没有亲眼目睹他们的争执,只知道元廷秀发现了师父的秘密。他们关起门,吵得异常激烈。最后,争吵结束了,元廷秀回房,默默地收拾行李。
他知道,这是要走的意思,他并不希望元廷秀走,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资格去挽留。
他站在屋檐下,静静看着元廷秀,对方犹在气头上,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就那样站着,没有出声,直到元廷秀提着行李准备走的一刻,才惊觉他不知何时已经在那里。
他本来已经设想了几十遍应该怎么开口劝说,但元廷秀注视着他,他竟一下子什么都想不起来。
——师兄……
——不要叫我师兄。你是他徒弟,自然是向着他说话的。
元廷秀说着,把视线挪向另一边,没有看他。
——往后,自己保重吧。
吴骏的丧事是谢英帮着操办的,没有其他亲朋,没有送葬的队伍,只有一抔黄土下的三尺棺木。
他挑了个距离谷口很近的地方作为墓地。这样的话,如果元廷秀回来,师父能够早点看到,他想。
“阿青,虽然吴崇远新丧说这个不太合适……”墓碑竖起来的一刻,谢英说,“你搬到姑苏城里去吧……你师父已经走了,你照顾他这些年也已经够了。毕竟你是开馆行医的人,住在这里多有不便。”
谢准躲在父亲背后,好奇地看着那座新坟。
他知道,谢英是好意。
“多谢前辈……但我想在这里,守着师父的墓。”
谢英叹了口气。
“原来如此……可是,如果那个人一直不来,你难道就这样一直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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