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步笑百步。”
“看样子,你比我还要惨一点。”潋玉意有所指,冥煌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不请自来的独孤珏,虽然他有着与帝月殤相似的容颜,但始终不是帝月殤,冥煌成日里对着他,难免睹“物”思人,更加伤怀。
“你若无事,便给本皇滚出去。”
“呵,你还记得你自己是魔界之主啊!你丧偶凭什么要本公子做苦力?!一界之主的心脏就这么脆弱吗?”
“本皇不想与你动手。”
“不想与我动手?只怕是你的手已经动不了了吧。”潋玉看了一眼用白纱裹住的冥煌的手腕,冥煌微微垂下了赤色的眸子:“自愈血脉已断,不过,要对付现在的你,还是绰绰有余。”
潋玉闻言,心中震惊,他原以为冥煌只是心伤,却不想竟已伤到如此地步,上古血脉本就强悍,更不用说是自愈血脉,然而就是这样一条强韧的血脉,却生生地被冥煌亲手断送了,这实在令人心惊。
“你准备怎么安置独孤珏?”
“这与你并无干系。”
“主魂尚且已经魂飞魄散,一缕残魂又能如何?”
“如果那缕残魂是寒玉呢?”
潋玉闻言,眼神瞬间一黯,冥煌转身坐到了主位之上:“想必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这也正是你当日拒绝忘情诀的理由,就算痛不欲生,也要时刻将那人的一颦一笑刻在心里,就算醉生梦死,也要在脑海中回忆数遍有关那人的过往,一桩桩,一件件,非但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反而会愈渐清晰。”
“够了,我不否认。”潋玉缓缓地闭上了眸子,寒玉的死是他心上永远的一道疤痕,直到现在,他也无法释怀,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来劝慰冥煌。
“你就当我今日没有来这儿!”即使已经身为魔界魔君,潋玉依旧还是如同当初那般孩子气,冥煌自是不会与其多做争辩,就像他之前所说,他和潋玉,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拿起白色的飘带,冥煌束起了银色的长发,如今的赤焰魔皇已然洗净铅华,素色的白袍就宛如那出殡时的缟素,悲戚中透着哀伤。
“你,真的有那么……爱他吗……”不知何时,独孤珏已然出现在了冥煌的寝殿之中,一袭白衣裹身,像极了已经逝去的月华神君。
冥煌伸手将帝月殤的旧物收好,然后淡淡地答道:“他之于我,是独一无二。丧妻之痛,永不敢忘。”
“即是如此,你当年又何必将我带入轮回?”
“并非本皇将你带入轮回。”
独孤珏闻言不由地睁大了双眸。
“看来你所有的记忆都已经遗留在了忘川之上,地狱之火锻造的焚情珏也不过如此。”
“所以……那时,我已然开了灵智?”独孤珏的语气充满了不可置信。
冥煌抬头看了他一眼:“本皇也很惊讶,本皇将焚情珏雕刻成月儿的模样不过是为了留一丝念想,却不知这块玉珏会随本皇坠入轮回,变成如今的你。”
“所以,我至于你……你们,不过是一块存有月华神君魂魄的玉珏?!”独孤珏不由地握紧了双拳。
冥煌自降生之初,身上就带着那块从地狱之火中锻造出来的焚情珏,虽然此物伴他万年,他却从未发现其生出过半分灵智,直到他恢复关于清月的所有记忆,才明白独孤珏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你的身上,承载着本皇和月儿前世的所有记忆,只可惜,那些记忆都已经随着你的转生遗失在了忘川之中。”
独孤珏闻言,只觉得心口剧痛,但他还是忍住了流泪的冲动,按着心口的位置问道:“不知……魔皇陛下,是否愿意与我去冥界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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