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翔冷笑，「你哥哥给了我一份名单，天都残存支持罗喉的势力，我的亲信在每个黑夜一一谋杀了他们，把他们的尸体丢入西海。所以现在的天都前所未有的团结，除了你，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为罗喉说话。」
「凤翔，你比我想象的还要疯狂……」
持静离开床沿，退开了数步。在此同时，侍卫急敲房门而入，他们非常慌张，连行礼都忘了。
「大将军！罗喉……罗喉杀进天都了，完全没有人能挡得住他。」
凤翔好像早知会有这天，态度超乎寻常的冷静，他问：「持国将军呢？」
「持国将军带着一批亲信从南门撤走，他说要回音族。」
「什么！我只恨不能带着持国一起陪葬。我去对付罗喉，你们保护夫人离开！」
「我要留下！我可以帮你求罗喉原谅。这些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持静仍相信事情未到绝望。
「帮我保留最后一丝的尊严吧！我不愿让罗喉看轻，即使他恨我。」
流下夫妻离别的眼泪，持静无奈地跟侍卫离开。
凤翔独自走在幽暗深广的廊道上，不见一人，侧耳倾听，什么声音也没有。
忽然，在走廊的尽头，远远有一个人影向他走来，那是凤翔熟悉的脚步声，十步之外，脚步声停住了。凤翔想看清他的面容却无论如何看不清，天色好暗，是谁把灯都熄了。
「罗喉？」
「凤翔，我并不恨你。我们的决斗，是武者的胜负。」
忽然天光照进宫殿，廊道上什么人也没有，只余凤翔一个人呆立，良久、良久。
天都塔顶，幻影对罗喉说：「在这个悬念世界，凤翔重复地暴怒、重复地从廊道走向天都大殿，他已被你杀死无数次，就像一场始终排演不好的戏。现在你停住了他的脚步，他再也不会继续排演被你杀死的这一幕了。」
「……」罗喉沉默不语。
「重新看这段历史，让你痛苦吗？」
「我们离开这里吧！」
罗喉感应得到这世界气流微妙的变化，按照别人的脚步走，不是他的习惯。他指引刀气，划开一条新的道路。他知道这场旅程的终点将至。
是最初，也是最终，罗喉又回到了飞英镇。他曾在这里待了五年，等君凤卿来践约。他看了五次桐花盛开、飘飞如雪的绝美灿烂，君凤卿始终没来。他曾四处去寻君凤卿的音讯，却毫无所得。
一个人，就这样在江湖中消失，不，该说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他在飞英镇听镇民说，君凤卿娶妻了，没住多久，夫妻俩就搬离这里，他猜想，君凤卿或许都有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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