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紧盯着他看了一会,看的叶思睿心底发毛,他才施施然地开口:“有赏自然好,只是我却不要什么赏银。”他说完,不等叶思睿反应过来面红耳赤,就抽出一支竹笛,放到嘴边轻轻吹了起来。
他吹的曲子婉转明快,叶思睿听着也振奋起来,和着曲子唱道:“杨柳青青江水平,闻郎江上唱歌声。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周毅放下笛子,笑意要从眼里融化出来。“我以为你只懂雅乐,没想到你也会唱竹枝词。”
叶思睿觉得给自己挖了个坑,摸着鼻子悻悻地说:“我只会这一首,再要别的可也想不到了。”
这么赶了一日路,果然快到和临县了。
眼看县城浸在眼前,却平地又生波澜。叶思睿和周毅坐在马车里,只觉得马车突然一个趔趄。周毅挑起帷布问:“怎么了?”
茶茗咬着嘴唇回道:“老爷,一匹马的前蹄崴着了。”
崴着就不能再走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有地方换马?眼看要到了,却出了这档子事,叶思睿有些急了。周毅拍拍他的背,“我先下去看看。”周毅下去,叶思睿自然也跟着下去了。
拉车的马有两匹,其中一匹不慎踩在石头上。如今正哀鸣着。他们人少行李也少,只有两辆马车,叶思睿想想问道:“要不换一辆马车,我们坐车回去,再找人来把行李拖回去?”
周毅摇摇头,“行李扔在这儿?等你回来哪还找得到什么。”
想了一会,他问叶思睿:“怕冷么?我跟你骑这匹马回去,他们赶马车拉着行李跟在后面,坐的马车先仍在这里,行么?你若怕冷,先叫个人骑马回去报信也行。”
叶思睿归心似箭,又一听是周毅带他骑马,立刻跃跃欲试:“我不怕冷!”
周毅看他不到半天就换了口径,毫不信任,又从行李中翻出夹袄披风,兔毛暖耳,把叶思睿捂得结结实实的,才满意。
周毅先把叶思睿抱上马,自己猜上来,像当初带旷儿坐马车一样把他抱在胸前,稳稳当当地跑了起来。扑面的大风凛冽,叶思睿心里却热乎乎的,只觉得离家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进了城门,穿过叶思睿走过数回的大街小巷,一阵风似的冲向家中。
经过驿站的时候叶思睿捎了信,王嬷嬷和叶旷早就掰着手指算着日子等着了。马蹄刚一迈入巷弄,门子就拉开门,冲进屋里叫人。
叶旷是第一个跑出来的,蹦蹦跳跳,眉飞色舞,用力的挥着手。接着是王嬷嬷。叶阜和马庐竟然也在。周毅停了马,自己利索地下马,又扶他下来。叶阜马庐见了他们都激动的行礼,“大人!”叶思睿一手扶一个拦住了他们,又倒转过来给他们行礼。“我已辞官,官府印章皆已经上交刑部,以后该是我叫两位大人了。”
他说话的功夫,叶旷已经扑进他怀里。
叶思睿抱着许久不见的侄儿,又是欢喜,又是感动,摸着他的头说,“旷儿又长高了。”
“真的?”叶旷满面喜色松开他。后头的马车进院,叶思睿忽然想起忘记了什么,连忙冲到周毅身边,拉起他的手看,果然冻得通红,“快进屋暖着!”
王嬷嬷早就交代厨房备下了温水。他们边走边说,叶阜问:“大人……哦,子奇,今后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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