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叹一声:“你也看到了,你孤身一人,可世人皆欺软怕硬,倒不是因为人性本恶,只是人心脆弱,人人都自保不暇。习武是强身,也是修心,只有身心俱强,才能立足于世。”
他抬手,又摸了摸吴瑕的头发,抓起吴瑕的手,捏住他的腕骨,说:“你看你骨头长得就跟别人不一样,如果被埋没了多可惜。”
“……”吴瑕从来就没觉得自己骨头有什么不一样的,又不是异形,他说,“可是我都十八了,现在开始也晚了。”人家练武术的都是从小开始,更别提这虚无缥缈的武功。
陆之行道:“大器晚成的又不是没有?何况你才十八岁,说晚也太过了。”他想了想,说,“还是说,你到现在仍然不相信我?”
吴瑕张张嘴,却说不出话。
陆之行爽朗笑了笑,说:“那也没什么,你再好好想想。”他举起手,做出了个再见的姿势,“等你想好了,我们再聊聊。”
吴瑕心里百般滋味陈杂,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陆之行纵身一跃身影一闪,便不知跳过了哪道墙头消失在了夜色里。
吴瑕瞪着浓浓的黑夜,又一次有种无法吐槽的感觉。
说什么相信不相信呢?看了这么多次轻功表演,想不信也难吧?
陆之行突然消失了踪影,吴瑕看着空空的椅子,少了一个打坐的奇葩屋子居然显得有点空落落的。
明明挺小的房间啊。
吴瑕从小就知道人情的温暖是最难得到的,虽然福利院可以提供温饱,但是却很难有亲近的感觉。
没有父母,没有亲戚,吴瑕这么多年也过来了,可突然冒出个人要来当他的师父。
真是莫名其妙。
但是,这是第一次有人想把他纳入羽翼之下。
陆之行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但是他的行李还在吴瑕那里,吴瑕思考了一会,还是去翻了翻他的包,里面有些衣服和日常用品,外加一本《九阳真经简易入门》。
……幸亏不是《如来神掌》,吴瑕把书翻过来看了看书屁股,定价是二十块八毛八,薄薄一本还不便宜。
吴瑕居然对里面的内容一点都不感兴趣,把书又给塞了回去。
既然东西在这里还会回来的吧?吴瑕知道这是陆之行给他空间好好想清楚,于是排除陆之行身上莫名其妙的部分,他能有所期待吗?
第二天,他爬起来去超市上班,晚上的打工泡了汤,收入减少了三个之一以上,但是他却没有功夫心慌,满脑子都是陆之行与武当。
等他反应过来这点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这是不是说明他自己也快成神经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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