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汪汪……汪汪!!!”
一只与他半身一样高的狼狗,正用犀利的眼神审视着他。
半夜三更,狗眼特变晶亮,薛怀瑾心里有鬼,吓得浑身颤抖,撒开退就向着马车停靠处跑。
人越跑,狗越追。
但他哪里有狗跑得快,没出几步,他被大狼狗给扑倒在地。薛怀瑾左右摇晃挣扎,衣服被狼狗的利爪扯破。他抄起旁边的木棍,使劲儿打狼狗的脑袋,狼狗嗷呜几声,被打的后退。
他连滚带爬起来,拿着棍子往前使劲儿跑,边跑边胡乱击打。前面不远处,就是雇工住的人家了,跑出去就有人来救他。
他终于听清远处那群人在喊什么,那群壮汉喊的是“谁开的笼子锁啊!谁开的谁开的!!!狗都跑了,快快,狗都跑了!赶快去追回来啊,这次的货可都是猛犬,别让他们伤着人。”
他忽然觉得脚下被什么个绊住,直接脸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翻身起来,还没有站稳,他的脸色瞬间苍白,狗眼如灿漫星辰,闪烁着点亮漆黑的巷子,他的泪珠子还没有落地,十几只狼狗就向着他猛扑过来。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捅破了平江夜空的层层阴云。
……
半夜,徐大夫被二房六姨娘昏天抢地哭喊声吵醒。
不止徐大夫,整个平江侯府里的院子,都点亮烛光,打上灯笼,差人去看看二房院子发生了什么。
“惨啊!真是太惨了!”
“可怜了好好的孩子,你刚刚没看那腿,徐大夫扎针都没地方扎啊,那被狗牙给啃得,连块像样的皮肉都没有,骨头都漏出来了,恐怕是保不住,以后定要烙下残疾之症啊!”
“好在命捡回来了。”
“鼻子不是也被咬掉了半截?”
薛怀瑾被众狗群啃,好在雇工听着狗叫声音赶过去,把狗都给赶跑,救下了被狗咬伤的已经辨不出脸型的人。有个雇工从狗嘴里扯出一个玉冠,他们把玉冠拿给匆匆赶过来的老板看,老板拿着玉冠,颤颤微微的看了趴在地上眼血肉模糊的人,直接晕倒昏迷过去。雇工有人认识玉冠上的纹样,他家有人做玉器生意,这种纹样是平江侯府专门定制的,他们顾不上叫醒老板,把半死不活的人拖上马车送回平江侯府。
薛家二爷不在,六姨娘见着亲儿子这样,瘫倒在地,除了哭已经忘记了做别的。萧小姐不愧是将门出身,见过血的,众姨娘都用帕子捂着脸不敢靠近,她裙摆一撩,冲上前去,连同下人把薛怀瑾抬进屋子里的床垫上,拿刀子豁开粘在皮肉伤的布料,命丫鬟烧水清洗薛怀瑾的伤口,又指挥着儿子侍卫们给徐大夫打下手,倒是以最快的速度,止住了血。
整整一晚,二房常新院的血,一盆连着一盆往外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产妇大出血。
平江侯严肃着脸,坐在二房常静院的正堂,听着管家的回报,“船上有五十只猛犬,十只一个笼子,有两个笼子的锁链,不晓得是哪个粗心的雇工忘记锁了。猛犬冲出笼子,正巧二房二公子在货仓附近,才会被猛犬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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