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真不是故意的……
哥哥你相信我,这是个意外!
薛慕极掏了半天,又没带手帕,他随身不带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事发突然,他忘记了有移动百宝箱扶风扶云,直接靠过去,想用袖子擦好哥哥的衣服。
薛怀咎腿了半步,轻轻躲开了。
又生气了……
薛慕极很想骂人,谁他妈的又打扰我!破坏我千载难逢的讨好未来大理寺卿的机会!多少次了,好心做了反效果,就不能让我成功一次吗!谁啊!门外谁啊!
薛慕极一脚踹开门,门外是二楼观景走廊,从走廊可以看见一楼的歌舞台,跳舞的舞姬都躲在角落,台子上站着个高高瘦瘦的青年,青年被几个壮汉围在中间,那个鸡鸣般嗓音的女人,掐着腰指着青年。
“姜勇,我就知道你没有胆量,输不起,想趁着你哥哥不在,来我们酒楼背地里搞小动作,我早就让人盯着酒窖的动静,还真让我给抓个现行,哼,老板做贼,我看你们西月楼,这次怎么翻身,快上,给我拿下,人证物证都齐全了,抓去送官!”
面对女人的责问,被围在中间的青年,绷着脸,不说话,手里提着一个小纸包。
“老板娘,要不要等老板回来,姜勇怎么说也是老板的亲弟弟,送官不太好吧。”酒楼的管事问。
女人冷笑,“亲弟弟,哪家的亲弟弟,偷偷潜入哥哥酒楼的地窖下药,想折腾亲哥哥酒楼的顾客喝酒喝坏肚子,想要亲哥哥酒楼关门倒闭的!”
女子旁边,站着个身着富贵的官人,他似乎对这件事有些了解,说道,“前天我也在场,你们兄弟俩,明明讲好条件,公平竞争,从明日起,三日之内,谁卖出的酒水多,谁就赢,输了的,要把从姜老那里得来的酿酒秘方,无偿交给赢了的一方。大家都是敞开门做生意,靠实力说话,耍歪门邪道,姜勇,你对得起你死去的亲爹姜老先生吗?”
旁边的人,都纷纷指责。
姜勇憋得脸通红,被长辈指责笑话逗人,但他更害怕,被嫂子捉去送官。
好在,那些大汉们,只是围着,并没有动手,酒楼主事的人是姜英姜老板,老板娘只是个妇道人家罢了,有人已经去寻自家老板了。
薛慕极在二楼,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原身的记忆里,满月楼与西月楼,是平江十多年来发展最快的两大酒楼。
两酒楼都沿着江岸而建,满月楼在东边,西月楼在西边,最有趣的是,两家酒楼的老板,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哥哥叫姜英,弟弟叫姜勇。两家酒楼都有秘方,酿出的美酒,是平江独一家。但满月楼的酒浓烈,西月楼的酒香甜,口味差距很大,各有追捧之人,这十多年来,谁也比不出哪家更好些。
说来也怪,虽然是双生子,但两人的样貌不像。哥哥是个虬髯大汉,弟弟生的粉嫩白面。这两兄弟的性情都很倔强,自小什么都争抢,从玩具,吃喝,床榻,一直挣到父亲的酿酒秘方。
他们的父亲姜老,年轻时候,是平江城里的酿酒师傅,曾经在秦老汉的酒铺里做了十年的学徒,十多年后,他学了本事,被雍都的四喜盈门楼请了去做师傅,名声在皇城雍都,几乎是无人不知。
上辈子谢漫星,也是四喜盈门楼的常客,姜老的酒,最初喝起来甘甜清凉,入嗓后,竟然浓烈冲撞,非常有特色的一种酒。虽然莫子康看他是个小孩子,没有准备酒,可就听旁人的品评,他就猜得出,这儿子与老爹的酿酒水平,差的太远了,两家无论哪一家,都完全没有继承前人的精髓。
薛慕极沿着楼梯走下来,继续听着旁边有人议论。
原来,三天前,这两兄弟曾做过一个赌约。
赌约的内容非常简单:比比谁家的酒,是平江城里最好喝的。输了的人,要把自己手里继承的酿酒秘方,送给赢了的人。
姜老临终前,给了两兄弟一人一个酿酒秘方,两兄弟凭着秘方,回来平江开了两个酒楼,生意红火。但他们彼此都争不出个长短来,彼此也不晓得父亲留给对方的秘方是什么。十年过去,两兄弟又因为秘方的事争吵,就立下这么个赌约。
弟弟姜勇,害怕失败,想要在哥哥酒楼的酒里做手脚,他也没想着害人性命,只想哥哥酒楼这几天人少过他而已。因为他手上提着的是巴豆,吃了的人会臭屁不断,没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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