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对应的,他的目光当然也没有移开过。
他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儿。
铺了地毯的餐厅很安静,只有人们小声的低语和餐具碰撞发出的声音,但他的耳边却嘈杂得不行——没了他主观意识的压制,有无数声音争先恐后地在对他说话,像泄闸洪水一般奔涌而出,畅所欲言各抒己见,舌灿莲花口若悬河,从三万英尺的天空说到海底两万里,从上下五千年说到十万个为什么。
太吵了。
他这个当家做主的还没说什么,这些不知哪来的声音又在瞎发表什么观点呢。
闵丘蓦然闭眼,整个世界霎时万籁俱寂。
考虑到在餐厅睡过去这件事不怎么好看,他只闭了几秒钟的眼就睁开了,抬手喝光了杯子里的最后一点儿酒:“吃饱了没?走吧。”
——睁眼的那一瞬间,华金正用餐巾纸擦着手,完全不像是看他看得出神的样子。
从餐厅到客房,经过大堂时被风一吹,闵丘的酒醒得差不多了,能准确地找到房间,还能闻出身上出了一天汗的酸臭味,感觉衣服比早晨穿上时重了一倍,不知挂了多少盐。他抬起一边胳膊闻了闻:“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华金收拾着自己那个比巴掌大点儿的行李包:“你先洗吧。”
酒店的水压比家里的大,闵丘站在淋浴下面犹如头顶瀑布,是溶解也好,是冲走也罢,他连动都不用动就被水冲干净了,感觉神清气爽十分解乏。由于早晨收拾东西比较匆忙,他只顺了件恤替换,考虑到晚上当睡衣穿一夜的话明□□服势必被压得如同抹布,于是干脆在卫浴布草柜里拿了件浴袍裹在身上,精神焕发地走了出来:“我洗完了,你快去吧。”
酒店大床宽敞,尺寸约两米乘两米三,躺两个成年男子绰绰有余,室温宜人,被子形同虚设,晚上睡觉稍微盖个角就行了,没什么可争抢的。
闵丘还是第一次穿着浴袍往床上躺,屋里又有另外一人,他不免斟酌一番:我是把下摆捋好了躺上去不动呢,还是拿被子盖住下半截身子呢?
不知道女生穿睡裙的时候是如何保持下半身裙子固定在它应有位置的?
并着腿躺在床上太不休闲了,一点儿放松的感觉都没有,这是来度假还是来服役的?闵丘把被子一掀将自己盖了进去,这下两条腿能摆出具有稳定性的三角形姿势了,可这么盖了一会儿就觉得好热。
哪来这么些事儿啊!
闵丘一把扯开自己腰间系带将浴袍扔了出去——他又不是真空上阵,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被子往上盖盖不就得了?再说,就算不盖又怎么样?
当然……考虑到华小金是个,他不应该让人家为难,还是盖盖吧。
华金倒是很仔细,睡衣、替换的衣服带得一应俱全,洗了个地老天荒的澡,把自己皮肤又漂白了几度,小脸蒸得红扑扑地出来了。
闵丘总觉得哪里不对,待华金走近了他才看清:“你是不是哭了?”
“没有。”华金眼圈微红,眼神闪躲,“我有什么可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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