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扬拧着眉头看那医生费劲地操作着电脑开检查项,正替他捏一把汗,听了这话冷不丁对上了眼:“我?”
医生:“对,你先出去一下。”
闵扬在走廊上靠墙站着,捏着烟盒和“禁止吸烟”的标识面对面,路过的小护士看了他的脸一眼,捂嘴低笑。
他一贯拿手的“目露凶光”这个技能今天不知为何没了用处,反倒引得那姑娘一直到走远了还拿文件夹子挡着嘴。
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脸上被咬了几口吗?他早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了。
——当时秦臻口下没打算留德,对着他的嘴唇咬了个狠的,他闵扬向来都不是吃亏的人,发现秦臻嘴里是真的有牙之后立即转战了脖颈,顶着自损八百重创的建下了丰功伟绩。
狭路相逢勇者胜,秦臻虽力气不敌,但也是铮铮硬汉,末了算下来,二人平分秋色。到如今,闵扬脸上留的这几个牙印经过了一天一夜已结痂了。
那小子躺着的时候还看不太出来,120车来了之后医护人员抬着他一起身,脖子上的“到此一游”立刻原形毕露,随车的小医生还耿直地问了问这里是不是患处。
那几道凌乱的吻痕,乍看时有点令闵扬面红耳热,不过看多了倒觉得没毛病,仿佛有这么几个痕迹配在这人身上才叫刚好似的。
县级医院的医疗水平有限,这间不知是何等级,看着建筑颇有些老旧,最少也是上个世纪80年代的工程。在随车医生判断秦臻应当不是骨折之后,闵扬要求就近就医,于是司机把他们送到了这里。
看在刚才那大夫两三下给秦臻把肩膀接回去的份上,闵扬对这儿的印象还不错,尤其是走廊尽头,那扇窗外有一簇不知名的灌木花丛,大概是他来到这个小县城之后见到的第一朵花了。
闵扬想着,他要起身去看看那到底是什么花,若是没人看到的话他就揪……忽地,耳朵一动,他听到屋里的大夫在屏风后面跟秦臻低语:“……是免费检查……后期……”
闵扬不免心生疑问,这伤和他有直接关系,他当然认,他也没说不负责,但就伤情来讲,一个脱臼应当不算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有什么事是要把他支出来说的呢?
医生难道看不出他是“家属”吗?难道不应该跟他这个“家属”交代注意事项什么的吗?
“……2小时……不放心的话……”
他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刚要开门抗议,秦臻自己拿着单子走了出来。
“说什么了?”闵扬跟在后面,仿佛被他三弟附体,“说什么了?说什么了?”
秦臻一直走到无人处才转身,恨恨地小声骂道:“你这个人渣!”
闵扬:“?”
他卡壳了一秒,随即反应过来:“我怎么人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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