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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类具体怎么称呼那掌管妖类涉世隐世的机构,他们妖并不太在意,也不爱提这事,从小到大闵丘和其他妖一样都只知道一个道理:远离“官府”的人。因为既是“管理”,那便是约束之意,沾上关系肯定无甚好事,最好是除了办该办的手续之外,永远不进那个门。

        没想到他一生谨慎小心见官绕道走的爹却说这个人不同,与闵家曾结仙缘,闵丘若遇事找上他门,那人应当在情理之中给以关照。

        可惜闵丘的认知早已潜移默化累积成了符号印记,不可能轻易更改,即便有他爹言辞凿凿的在前,对他来说,官门仍约等于曾收押他二哥的牢笼,光是想想都觉呼吸困难。

        问还是不问?

        与结契相关的事宜去问管这事的人,必能问个清楚,可闵丘一想起来高墙铁门,就有些自己是去“投案自首”的感觉。与那人结“仙缘”什么的,不会是他爹一厢情愿吧?要是正好遇上人家评职升迁在攒政绩,或那人本就秉公执法铁面无私,到时他目前累积的这一段可怎么算?罚款事小,给他扣光了、清零了恩属值,岂不是哭诉无门?

        不行不行,不能去自投罗网。

        闵丘越想越心塞,双手脱力下垂,几乎要捏不住那张轻轻的卡片。

        华金从门口进来,托了一个小盘子:“大丘丘,我切了黄瓜,给你贴贴嘴上的……噫,你干嘛呢!”

        闵丘:“……”

        华金是看不到他的恩属卡的,从门口的角度看来……他看起来大概正靠在床头,双手捏住了裆部的什么东西吧。

        华小金的脸一旦泛红便十分明显,眨眨眼笑得羞涩而无奈:“你倒是关上门呀!”

        闵丘心中正是拿不定主意又无人可诉之时,见华金抿嘴转头往外走,他嘴一扁,起身跟了上去:“华小金啊……”

        房子空间有限,华金东闪西藏,举了几个平时从没嫌过的例子,一会儿支他去洗脸、一会儿支他去刷牙,可闵丘眼下心里哪装得下这些事?只一味像尾巴一样跟到了厨房最尽头的角落:“你等等我啊。”

        “怎么了怎么了嘛!”华金把盘子端在身前,佯装出一脸的严肃,道,“你说就说,离这么近干嘛?”

        闵丘捏起盘面上一摞切得轻薄的黄瓜片塞进嘴里,将盘子扔到一边,委屈地往人家身上挨了过去,双手一伸,轻松揽过华金的整个肩膀,将人贴在了自己身上。拥华金入怀的感觉就像他们本来便是榫卯结合的两个部分,贴在一起什么角度都舒适,怀里的人面上端的严峻古板,手感还是一如既往地柔软。

        以往他羡慕大哥身上这里那里的肌肉,现在想想也没什么大了不起的,只要这么抱上华小金,总厚度就刚好了。

        他还在把人往自己身上左贴一下右贴一下地打着“补丁”,华金闷在他胸口忽然清晰地问了一句:“大丘丘,你觉不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先说点什么?”

        往常华金总是隔几个字就拉长一个音节的声调,说起话来像打着某支小曲的节拍,只在回答辅导员和教授提问时这么刻意清晰地说抑扬顿挫的普通话。闵丘松手低头看他:“嗯?说什么?”

        华金反问:“你不说点什么吗?”

        他这话问了不是一遍了,闵丘不解:“……你想听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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