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闵丘以为他要点评时事政治,忙回想方才主播都播报了何事……可惜,什么都没看的人自然什么都没想起来,他只知道房顶的吸顶灯和墙角的罗马边还不错。
华金连眨了几下眼,小声问:“你刚才说的……你打算坚持多久?说个大概就可以了。”
闵丘:“嗯?”
华金的声音越发悄悄:“是往多了说的,还是往少了说的,也说一下吧。”
刚问完,他便自己甩了甩头,一手支在沙发扶手上捂住了自己的嘴:“算了,你别说,当我没问。”
“我说的什么?”闵丘脑袋一顶,往上看他,声音敞亮得似乎恨不得广而告之,“哦,你说咱俩啊?”
华金捂着嘴,脸上刚褪去的红晕又被他自己憋得泛了上来:“……嗯。”
“你问咱俩在一块儿多久?”闵丘干脆像船桨般舒展了双臂,共鸣腔体积越发大,“那你想跟我在一块多久?”
对他来说,这是一个不需要考虑的问题,是以他根本没有分脑筋去想,虽问得流里流气,像是故意揶揄华金,实则耳朵竖得比谁都尖。
华金红着眼瞥他:“你啊,两三天吧,不能再多了。”
“什么?”闵丘原本想开个玩笑,现下一点儿也不觉得好笑了,“怎么就两三天?”
“你两三天就要上房揭瓦作怪一次,我说了我不喜欢带孩子,尤其是不懂事的。”华金捂着嘴的手松开了一点,“特别可爱的才可以适当放宽一点,再乖的还可以再宽一点,很听话的么,一直带带……也不是不可以。”
第117章
与大多数青春期男生一样,闵丘和极熟的人有话说,和完全陌生的人也能进行社会交流,但若遇到办事要讲情分,偏又和需攀关系那人不熟时,他觉得自己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不受控制,该笑又笑不好,像是话本中卑躬屈膝谄媚奉承的小人……这感觉真是糟透了。
眼下,他端着手机,对着屏幕牵动笑肌反复练习:“白队长,您好,我是长白山老闵家的老三,您还记得吗……”
尽管他爹留给他手机号时说是已经打点过了,但那也是一年多前的事,万一人家说“不记得”,多么尴尬?再说凡是官门中人,又能坐到队长之位,想必平时半推半就收的供奉不会少,他爹给人家打点到位了没?
一想到华小金那天红着双眼问“那你呢?”,问完后又捂着他的嘴,就是不准他说出自己打算和他在一起多久的情景,看似风轻云淡地说什么“要是有一天不想坚持了,说一声就好,没关系”的模样,闵丘的心都化了,别说打个电话,就算登门拜访他也一定要去。
他再一次举起手机,做出一个更近似于言之由衷的笑容,预习道:“白队长,您好您好您好……”
如是练习了百多次,闵丘这才拨去电话。
对方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接起电话道了一句:“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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