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金只提过他爸爸一次,顺带提了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以及他妈妈很在意地拿他和他弟弟比较。由于有一半的基因来自同一个父亲,所以这位“弟弟”在闵丘心中一直是个和华金类似的模糊形象,没想到今一见面,人家长得不但一点儿都不像虚影,还很“具体”呢!
华金:“嗯,就是我那个弟弟。”
“……”闵丘回想了一番,明知不是时候,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像平时两人挤在被窝里说悄悄话一样,“不是,就就就他啊?他还能跟你比呢?他哪一点儿能跟你比了?”
真不怪他想象力不到位,实在是他根本没往亲戚方面联想——华金和阿杀无论是形貌还是气质都差了太多,简直是拿着同一张图纸和材料包做出来的卖家秀与买家秀。
华金无声地摇头瞪他,可闵丘就是笑得停不下来:“不是,不是,你等等,他是亲生的嘛?怎么你们俩一点儿都不像?他那德行,那样儿……”
门内一声忍不住的“吭哧”轻笑,接着传来华金妈妈略带鼻音的声音:“叫你同学进来坐会儿嘛。”
华金一怔,看看闵丘又看看屋里:“不用了妈,他,他家还远,他还要……”
“啥不用啊?累死我了,我想喝水。”闵丘庆幸自己这句话可算听明白了,人还没进门,就声音洪亮地先喊了一声,“阿姨好!”
华金的家就像他的房间一样简单而整洁。如愿以偿地坐在略窄的小沙发上喝了一大杯水,闵丘一抹嘴,不知今日何来一股莫大的表现欲,用手比划了下阿杀的宽度,继续道:“真的,阿姨,我真没看出来是兄弟俩,那孩子照比华金差太多了!”
华金妈妈脸上有了几分笑意,又给他添了点水。
“可他是来干嘛的呢?”闵丘不解,“他刚才说什么了我也没听懂。”
南方许多小城镇的人若是文凭不太高,又没什么走出小城的雄心壮志,多半不会刻意练习普通话,因为周围的人上到公检法、下到农商贩,说的都是方言,他们根本不需要费劲地隔着一道坎儿交流。是以方才阿杀试图用几句蹩脚的“准普通话”跟闵丘沟通,被闵丘嫌不堪入耳,掏了掏耳朵弹了回去。
“几年前我就不找我爸要钱了,但他不知道从谁那听说我爸每个月还在给我生活费。”华金握了握小拳头,绷着唇咬牙道,“他喝多了酒,就跑来找事,说让我妈把钱还给他们家——我妈当然不会给他了,他就故意来气我妈……”
闵丘眨眨眼:“那个……他喝酒了吗?我刚才跟他挨挺近的,我怎么没闻出来呢?”
华金脸一红:“喝的是米酒吧。”
“哦哦。”闵丘看看面前的母子二人,犹豫道,“要不要我约他出来谈谈?跟他说明白?别没事儿找抽。”
“不,你别去!”华金立即阻止他的想法,“他好像很早就辍学了,在社会上混过一段时间,我怕你……”
竟然还是个社会哥?
闵丘心呼不好——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是逞了一时英雄痛快了,但让华金的妈妈以后怎么过?哪怕他整个寒假都能徘徊在这附近,可开学之后怎么办呢?到时他不在、华金不在,让华金妈妈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妇女怎么面对上门找茬的青年壮汉?
“没事儿!”天崩地裂也不能在华金家里表现出来,闵丘一抬手示意,“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他离得近,很快就到,我们俩去把那孩子教育教育。”
第章
闵扬接到电话,只听了个大概,立刻义不容辞地表示“别说了,马上就到”。
在等待大哥驱车赶来的十几分钟里,闵丘喝着来之不易的白开水,思考了一下阿杀混社会出人头地的可能性……不过人的运势这种事,也很难说就是了,说不定小城镇干这行的人比较少,随便混混还真能出头呢?
毕竟阿杀的块头还是很可观的,收保护费又是个分级的活儿,“会所”的收不了,至少“厕所”的可以收吧?“场子”不能罩,至少“厂子”还可以罩嘛,这附近小型服装加工厂又特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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