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扑面而来的嘲笑,段公子罕见地没有还嘴,只是平静地回答:“没它睡不着。”
江凝只当是他挽颜的托辞,于是调笑道:“睡不着的时候就想想陈老讲课的情形,包你在半炷香之内睡过去,不灵不要钱……你瞪我干什么,我说实话而已。”
段唯转过身,把九铭插到香炉里,点起缕缕轻烟,又换上寝衣躺好,不再言语。江凝小心翼翼地碰碰他:“这么早就睡啊?好不容易出趟远门,我还打算和你促膝夜谈呢。”
段唯拉起薄衾蒙了脸,声音闷闷地传出来:“累了,睡觉。”
江凝无奈地摇摇头,伸手把衾被从他脸上扯下,又在胸口处折平整,才低声道:“好,不闹你了。”
从东平至邻江邑的九晚,段唯仅与江凝谈些公事,谈完顿觉“周身疲乏”,迅速点香就寝,毫不含糊,倒是江凝心事明晦,难得失了眠。
第十日,三人抵达邻江邑时,已是半夜。思墨将车马交还驿站,跟着烧包的江大公子下榻望江楼。
“凝公子,我们要是在这儿住上几晚,会不会等不到回程那日就没钱吃饭了?”
“不会。”江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听说过街头卖艺吗?”
思墨吓了一跳:“不是吧?我……我可没什么艺。”
“别听他瞎扯,没钱了就把他一卖,咱们回家。”段唯轻笑,伸手拍拍小孩的肩膀。
“啧,”江凝作痛心疾首状,“小公子好狠的心。思墨你还杵那干什么,快回自己房间歇息,我必须留下来好好教训教训他。”
思墨眨眨眼睛,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凝公子,你又要和我家小公子睡一间啊?”
“小孩子哪来这么多话,再不睡小心不长个!”江凝双手搭上小孩的肩头,手动将他送出了房间。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带你来这里住吗?”
段唯推开窗,俯瞰流光浮动的江水,嘴角微扬:“为了让我看看月满江水的胜景?”
身后的人走到他身侧,柔声道:“九年前,我就是在这条街上遇见了义父和苏越哥。第一次进这个房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段唯转头望向他。
“若不是遇见他们,我可能已经被打残了。”
段唯闻言诧异道:“当时有人欺负你?我爹没跟我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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