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落座,我听见那侍者大大的松了口气,正心里窃笑不已呢,忘川一向从容不迫的语调又给我勾了回来。
“远来即是客,诸位且先在漳州歇下,我等略备接风菜肴,两位定不要见外啊。”他一向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怕是天塌下来也紧着不慌不忙。我扯扯濯莺姐姐,啊不,现在是濯莺嫂子的袖子,冲她抿嘴一笑。许是公家衙门混久了,倒给人种义正言辞的腔调。“魏公之事,实属遗憾,但请夫人让进绵薄之力,也不辜负诸位一路关照。”他和小夏交换了眼神,诚挚异常的望向魏姐和赵伯。那两位自然是满心感激。
几人连连客气承让,我十分无奈的拨弄着前几日在埠阳买的珠串子,在太阳底下肉红红的橙色十分耀眼。
“小妹弦歌拙劣顽皮,这一路必然是苦了两位诸多照应的。在这里,我这个当哥哥的谢过两位。”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夏站起来敬酒,他说完了还特意用那挑衅的眼神瞅了瞅我,真是让人气愤啊,我扭着眉毛,扮着鬼脸使劲瞪回去。
“我是个生意人,也不像忘川那样讲的头头是道,绕的大家云里雾中的。两位也莫要见笑,我听闻这江湖人士不拘小节,五湖四海皆友人。即是这样,两位莫要称呼远了去,捡着畅快口的叫吧。”小夏这一仰头,那真是风流标致。散着的几束青丝飘动,可谓是神清明秀、风姿祥雅。我四周一望,真是到哪都备受瞩目啊。不过,啧啧,谁曾料到想当年这厮披头散发的被一群当街的乞头追着满漳州跑的情景。不知不觉的俺又继续神游物外了,就连濯莺嫂子往我碗里夹菜时都没反应过来。
“弦歌。”嫂子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推了推我。
“哎,咳咳。怎么了,怎么了。有事您说话,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呢!”我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鼓了一肚子正气破嗓而出。
清淡有致的丝竹之声也不禁曳然而止。
那一瞬间,我在朦胧中都能感觉的初忘川脸上那习惯性的无语,和小夏压低了声音的嗤笑声。好刺耳啊…我假装迷糊着望天。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事太多了,有一个月没更了,真太不好意思了,今天写了一半,扔上来吧。
之后那部分在这几天补上,鞠躬,感谢各位孜孜不倦的收藏给了俺信心...
又更了点,再放上来。
----2010.7.1
第27章迎宾偶遇(下)
众目睽睽之下,忘川那青色身影又一次的一发冲天,我侧歪过头去不看他。
在这囧囧有神的尴尬中,他举着酒杯起身,微微欠着向那受了惊的食客们赔酒道歉。这迎宾楼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在这里吃饭喝酒的客人,若遇到那无理之事,皆要罚酒七杯,与众共饮。
这迎宾楼的第三层,可集合着各种名流逸士侠客巨贾,而漳州本地人士,那更未见少数。咳,要说在漳州不认识夏梓山夏公子的那可能是十有一二,而要说起这不认识傅桓傅忘川的,这十里八县的,能找出个一星半个那都是奇哉,怪哉。
撑着一口气喝完了这七盏迎宾楼招牌闺酿陈壶生,我窝在濯莺嫂子怀里眯着缝的看他。哟哟,沉重的跟个抹面的碾台似的,两鬓绯红,本就是面皮白净的更是透亮的滴水了。
我忍不住跟着小夏灿笑出声,除却两个还没弄清楚状况的魏姐和赵伯,就连嫂子也不禁释开了笑意。
我心里真是暖暖的,即使多年未见,我们仍一如当初那令人怀念的光景啊。这迎宾楼,不知承载了我们四人多少的回忆。
“吃饭吧,莫要让这菜凉了去,走了味道。”濯莺的语气软软的,一副贤良淑德的好脾气模样。当地的委婉女儿腔,我是真真没有学会的。虽然曾经觉得好玩跟嫂子学了一阵,但毕竟没有我们辽北风味说的实在。
我也从发呆中转回神来,撂开一切大侃特侃。
这赵伯是有见识的,真没想到他和忘川小夏能说到一起去。濯莺伴着魏姐嘀咕着些儿女家事。我时而冲进那群高谈阔论的人中间,时而跟两位姐姐开开玩笑。也颇有乐趣的,几斛好酒下肚,脸上也烫烫的。酒能暖人心,壮人胆嘛,而且难得今天与他们重逢,我也就比平时多进了几杯。
正在跟小夏较劲的时候,邻座扶栏后突然有一人起身,跟小夏打着招呼。我放眼望去,看似也同是商户打扮。回头看看小夏那冒光的眼,他跟忘川点点头,邀了那位带头领事的来我们这桌坐了下来。
有些好奇,我难得的在一旁安生。
能让这漳州第一顽家的夏梓山力邀的,不知是哪里的人物。难道是一条道上捣腾物件的,说不定更是位财神爷呢,我自顾自的想着,看来以后出赃可不一定就得靠着这老挑我笑料的‘匣子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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