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一大群人在那围着,像是斗嘴的架势。
我咧嘴一乐,这都什么日子啊还窝里反?估计九公子都等得不耐烦了吧。
“翠竹,在呢么?过来给我梳个男子髻呗。”
半天没反应,我趿拉着鞋连蹦带跳的往那群人那里走,我跳,我跳,我再跳。
妈呀见鬼了,被围在中间的可不是暖琴么。
我连忙拨开人群,冲在最前头。暖琴依旧是扬着脖子,两耳不闻边上一圈娘们的口水,半眯着眼,坐在石几上。
“你怎么跑着来了。”我拨愣了她一把,她睁眼看是我,特施施然的起了身,说道:“果然是秦弦歌啊,我差点着了你的道,还白费了那么些功夫。今你在卓然公子面前可真出彩,一会九鸾那面你也甭去了,有人代了你。那小子看不着你跳崖可是在那面没好气,唉,装什么不好,连个粗使丫鬟都装不好,你以为这是个难活呢?看看安泰桥后面那人家,养的鸡啊鸭啊,都能干的活计,再瞧瞧你——”
我一把从人堆里薅住了她,横拽着往我屋里走,再不走她铁定的暴尸当场、好好的院子也得血流成河。
门一紧闭,外面那些声音都听不着了。
她跟没事人似的,在我屋里东瞅瞅西看看,颇有玩味的意思。“秦妹妹把我招进来不知有何指教啊?”
瞧这人,说话都不会给自己积点德,我正一肚子气没地方发泄呢。
“哥哥喂,我从那百花丛中给你牵出来,怎么还反咬我一口呢,你该谢谢我才是。”
她眼珠子一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可没求着你救,倒是你,受了卓然公子那么大的恩惠还没还呢。你若是想以身相许,我可以帮你走那么一趟。”
我斜眼打量着他,嗤之以鼻。想起自己头发还没扎上,就一屁股坐到镜子面前,梳起头来。“你恐怕暂时出不了我这门了,那什么——往湖里扔一块大石头下去,溅起许多水花来。”
“此事并非我所愿啊。”呦喂还故作深沉、感慨上了!
“你随便坐吧。”我心里还郁闷着呢,也没打算理她,就自顾自的搭理着头发。
铜镜顾影自怜,瞧对面人,却非昨日。
怅惘中想起来在金星陆府的日子,彻雪晨梳妆时,我必然要偷偷摸摸的趴墙根看的。她总是不动声色的叫重紫去我房里送餐,那时我肯定就得灰溜溜的跑回去。明知道老虎就在眼前,却不戳破,硬是到山里抓来几只兔子,给那不满足的老虎塞塞牙缝。
有一半是想戏弄于她,另一半,我还惦记着自己的肚子呢。
我见着暖琴特随性的给自己续了杯茶,手里执着杯子,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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