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姑娘您可逗。现在可都未时了,小店这人来人往的。或者,您方便说个样貌,我帮您问问看。”
也是,怕不是走了吧,都过了三个时辰了,他哪能那么闲。
“啊……那就……”我话音还没落,旁边又走来一个小厮,狠狠的锤了先前那个一拳,小声说着:“陈大人来得时候你还睡着呢,可管住了这嘴,别胡说。”然后又转向我:“姑娘,您是约着陈大人的吧,请跟小子这边来。”
“嗯。”搞不清现在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既然来了,就会会面吧。我做好了准备,就跟着那小厮,往里座去了。
他把我领进一个靠着道边的角落里,虽然那人背对着我,但我知道,是他。
弃武从文的吏部尚书陈落离。
小厮接引到,便悄悄退下。我壮起胆子从他身边走过,落座于那人对面。
“陈大人。”我握紧了拳头,“让您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无妨。”
“大人就没有想过我不会来?”一开门我就略带挑衅似的问道。
“即使你不来,我也理解。”他翻过来一个杯子涮了,然后举壶续上了茶水,推到我面前。
“您这是哪里的话,陈大人相邀,我又怎敢不来呢?”我换上了专门跟人摊牌时常用的嘴脸,想试探试探他的反应。
一杯铁观音滑入胸腹,“呵,没想到,你都这么大了。”一句话,开门见山,掷地有声。
“可不是,二十二年,真如一场梦。日子过得比后院里的桃花树长得还要快呢。”
他似乎是丝毫没有介意我刻意逢迎回敬他的假话。“是啊,你母亲呢?”
“走了。”我干脆利落的回答。
这些年中,我不止百次的设想过我与他见面时会是怎样的情景,我已经准备好了无数刻薄的语言去应对他每一条为自己反驳的理由。但现在并没有按照我的想法来走,竟然是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堆积任何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解释和开脱。只是坐在那里,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一样。他仅仅是接受,并没有任何辩解。
我眼睛定于他鬓间夹杂着的丝丝银发上,心中蓦然的疼,如果母亲还活着,是不是也会散下白霜呢?
沉默了好一会他才又开口问道:“这些年你受了很多苦吧?”
我真的不想回答他,是打算让我回答‘哦,我过得很潇洒很得意?’还是‘我差点就活不下去了我真的很想死啊。’这话像是问我,可我反而觉得他只是在自言自语,明知道答案,自己还是想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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