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现在手头上还有几个钱,他并不是抠唆之人,请同窗前先在一家不错的酒楼包了桌席,才下请帖。
现如今成绩尚未出来,不管考得好,大伙儿心情还成,一听沈歌要请客,都收拾收拾着来了。
沈歌的同窗指的就是吴夫子的几位学生,萧思远,鲁昊英、钱玉树、李微山、周英壑,加上沈歌刚好六个,能坐满一张桌子。
几人肚里的油水都搜刮得差不多,见着满桌好饭好菜也不客气,坐下便开始筛酒夹菜。
大家颇有默契地不提考场内情形,只是放松地随便聊。
钱玉树说着说着,又说到萧思远的未婚妻身上,“这次考完,萧弟便该回去娶秋儿姑娘罢?”
萧思远眉开眼笑地端酒敬他,“承钱兄吉言。”
萧思远功课向来不错,他自己觉得这次举人多半有他的份,就算无份,十月他也要与吴秋成婚。两人年纪都不算小,萧家想抱孙子,日子是早就看好了的。
鲁昊英说道:“这杯萧弟该敬我们大家,成家立业,恭贺萧弟夙愿得偿。”
萧思远豪爽地举杯便喝,喝完亮杯底,“同喜同喜,大家一块儿金榜题名!”
萧思远说完这句话后气氛瞬间热络起来。
众人往沈歌那边看,“沈弟何时成婚?可要兄长们为你做媒?”
沈歌也端杯敬大伙,笑道:“多谢众位兄长的心意,小弟亦有心爱之人了,带桂榜一出,小弟若榜上有名,便去提亲。”
“嚯!何时之事,沈弟你看上的女娘是哪一家的?怎么从未听你提起过?”
“这不是还未确定不好说么?”沈歌敬他们,“众位兄长也莫说出去,我若未中举,恐怕不好去提亲,实在怕配不上他。”
鲁昊英关心地问:“你这般少年英才,纵使这次未中,难不成下次还不中么?哪家的女娘那么高条件?”
沈歌忙解释,“并非他条件高,只是我无父无母,家里田地钱财也不多,若还无功名,这般贸贸然上门提亲,怕唐突了他。”
萧思远原本心还吊着,听沈歌一番话后,他的心稍稍放下些。那位荀大人如何也不是能被人提亲的人物,沈歌说的应当另有其人。
一众同窗听沈歌这般说,不由又哄笑着打趣他。沈歌一一受了,被灌下许多酒。
沈歌年纪还小,不大习惯喝酒,酒楼里的酒又远比村酒烈,不知不觉,沈歌喝下许多,醉眼朦胧地站都快站不直。
鲁昊英几个年纪大些,心中都有数,没喝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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