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真是好极了!」琴魔讶然抬头,只见白无垢满脸含笑,便问:「这茶倒底是如何做成的?」
「我只是将古书上灵茶、高水、香木三合一的茶境界再提升罢了。」
「什么意思?」琴魔问。
「所谓灵茶,便是要在名山仙苑所产之茶。要在名山才有佳种,要是仙苑才得灵气。这次的茶是我在佛门最高仙山--鹫灵寺所在的山腰采得的『鹫灵茶』,较以往的『云渡』、『翠环』为佳。而高水则是要越高山的泉水越甘美,我前年自『千梅山』收集了一坛『千梅雪』,一直沉在『清浅流』中,今日取来待客。至于香木,我是用离岛樟木为柴,自是香气缭绕,余味不绝啊!」
「一壶清茶,其价千金啊!」琴魔感叹道:「如此贵重之物,我何敢承受呢?」
「欸,好友,你这样说就见外了。茶叶易采,清雪易收,佳木易得,知心好友是举世难求,若能相聚一谈,又是难中之难。杜子美曰:『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何况你我?今日得能一会,下次见面不知又是何时了。」
「既然罕见,我们何必只谈这些事?我上月初得一曲谱--海水天风曲,这几天练得熟了,且弹给先生听如何?」
「得聆佳音,自然洗耳恭听。」
白无垢袍袖一拂,冰清即又捧上一矮几。
琴魔将琴搁下,略一拨弦定音,随即奏了起来。
初听琴韵悠扬,先如海风吹拂,淡咸清香沁脾醒神,又是白沙柔软,阳光灿烂。便听得海潮声回肠荡气而来。渐渐闻浪花拍石,风起云涌,变化莫测,如登高而望秋水长天,上下一色,而又披襟当之,快哉风云。如纵情宇宙,翱翔天际,飘飘乎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一曲终,白无垢方如梦初醒,抚掌道:「好曲!此曲雄深雅健,刚柔并济,阴阳相生,情景交融,不得高人不得发挥如此淋漓尽至。」
「白先生赞谬了。此曲固是无上神谱,琴魔之技亦自诩少有人能出其右,然而,仍未完善啊。」
「哦?为何呢?」
「无好乐器可配啊!」琴魔叹道。
白无垢凝视琴魔道:「吾友之琴,已是千年古木所造,又以极地冷鱼肠线为弦,如何不佳?」
「白先生所言不错。然此琴不过人间之器,若要配合『海水天风曲』,则需有无极琴音,方得海阔天空之境。」
「无极琴音?嗯~难道你是想要无量琴?」
「先生也知魔琴之最的无量琴?」
一提到宝琴之名,琴魔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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