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担心。」白无垢见琴魔无语,微笑道:「我对圣母的情感不是数百年前那种生死不顾的莽撞了,但是,今天我要履行我曾发誓帮助她的诺言。」
「你是说...」琴魔既放心又不解:「你不是因为圣母的缘故才无条件帮助天魔?」
「嗯,没错,我是为了确定自己能了结情感。再说,我也不算是无条件帮助天魔,有样东西也要他来取得的。」
「什么?」
琴魔更糊涂了!他和白无垢也是交往几百年的朋友了,但是每逢白无垢打哑谜时,他还是无法理解他的话中含意。
「没什么,只是古人常说的『情面难却』,」白无垢收敛心神道:「毕竟不好拒绝同是魔界中人的要求,就是普通的朋友,也会拔刀相助,何况我身为历代金魔手下谋师的培养者,自然,当天魔重现江湖后,也要来做点事了。」
「多情却似总无情啊!」琴魔也笑了。
像这样剪不断,理还乱的人,怎能负担起「玉骨冰心」这样决绝的冷漠?想当年......
「你呢?为何又来此?」
白无垢的询问,勾起琴魔无法的一笑:「我原以毁了黑暗道,就可以除去素还真了,谁知他不但没死,还向天魔下了战书。天魔命我去和他一决胜负,所以我来向你道别。」
「何必如此说?狡兔尚有三窟,何况素还真这样一位武林第一谋士?再说,你也不一定会输他,尽力便是。」
「多谢先生宽怀。唉,高山流水,知音...难求......」
白无垢心念一动,随即笑道:「好友,为何今日出此言语?难道有厌世之意?又或者我愚俗鄙陋,不堪与友人焚香论琴了?」
「先生勿见怪,琴魔只是因为天魔一味以已意行事,不斟酌情势,故有感而发,非是不满先生。」
「太宗魏徵,本就是稀有而成古今谈。今天魔不过一时硬气,况当初是你先将话说满了,才有如今之事,但我想,世间也无几人能抵挡你的玲珑血音,你大有胜在握之势。」
「也许吧!」琴魔又叹一声,顺心拨弦,琴音苍怨,唱道:「天不拘兮地不羁,心头无喜亦无悲。只因锻炼通灵后,便向人间惹是非。」
一转调,音更高亢:「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
唱犹未毕,白无垢已不自禁掉下泪来,琴魔一怔,琴声戛然而止,慌忙道:「先生怎么了?琴魔不该发牢骚的,先生勿怪。」
「不是你的错。」白无垢强笑拭泪道:「只是你琴声感人,说的又是我等同病相怜之事,才不禁神伤。」
「真是抱歉,」琴魔深深低首:「都是我的错,不该拿自身烦恼来扰乱先生。」
「你我是朋友需如此介意?」白无垢重拾微笑:「只怕我不够锺子期的交心,有辱『伯牙再世』的神技。」
「先生何必太谦?放眼魔界,得如先生知琴魔心声者寥寥无几,琴魔自愧艺不如古人,但得有先生知音,亦感不虚此技。惟恐有生之年有断弦之憾,望先生善自珍重。」
一想到白无垢宿命的煞星,琴魔就不禁担忧:当初应该确实杀了素还真才是!无妨,这次一定要他死!只要他死,玉骨冰心就不会有事了。
察觉琴魔情绪不定,白无垢有些奇怪,随即想到他是为自己担心,便笑道:「何必说的如同生离死别一般?天魔是魔界罕有之英主,为人亦算光明磊落,谅必不至有无理要求,你大可放心。」
「先生既然如此说,琴魔怎敢不尽心?但望先生为我卜一卦,看此行吉凶如何?」
以白无垢之智,自然听出琴魔话中含意,他所要卜的不是这次卧虎冈的战斗,而是方才对话中「断弦之憾」的担忧,遂道:「夫蓍,枯草也;龟,枯骨也,物也。人,灵于物者也,何不自听而听于物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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