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他突然倒下,我吃了一惊,心里好像被抽空了一般。
直到看见他慢慢醒来我才终於回了神。
——其实,我是在害怕吗?
人之一生,生灭有常,来於天地,亦将归於天地。
当初我抱着小草来到海波浪时,心中所想便是如此。
只是到了如今,明明情况比当年好上十倍不止,却再不能有这样的心境了。
我想起那个在临别时留下“精进”二字的父亲,那个在天越峰拿着儿子遗物悲泣泪下的父亲……
“你是一名修道人,岂能明白丧子之恸?”
当时的我,只能沉默以对。
或者有那麽一瞬间,我几乎脱口而出:“——其实我也有儿子。”
但数十年来,我竟未再去看他一眼;所以……我毕竟不是有资格这样说的人。
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一家人。
在海波浪时跟老人家们谈天,曾经问起过这个问题。
——能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才是一家人。
他们是这样说的。
我希望能给小草这样的生活:在以後的日子里,能一家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
或者我是该把非妙也接过来的——毕竟只留她一个在混沌岩池,赭杉放心不下,我也同样。
她的父母在还没看到她之前就去世了,这样的遗憾,我不想再发生在小草身上。
夜深了,小草已经睡下了。
这两天常有听见他在说梦话,说要回去,还念着一个模糊的名字。
赭杉坐在那一边养神,这时候不好打扰了他。
明日是重要的一战,其他事情惟有先放下了。
不知道是否能赶在日落之前回来煮晚饭呢?
嗯,若是路过山下的镇子,要记得去买点咸菜,这样小草平时吃饭就不会吃得那麽愁眉苦脸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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