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哥待他就像极柔极缓的水,没有分毫将他占为己有的意思。
他想着程哥时却像一团燎原的火,卷起漫天的狼烟。
程哥真心实意帮助他,他却将这干净纯粹的好扭曲成了另一种模样,还越陷越深,无可自拔。
蜷缩得更紧,弓起的背轻轻颤抖。他隐隐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利用着程哥的歉意,享受着程哥提供的方便,贪恋安逸,无法离开。
不想再过以前那种无人关心的日子。
不想再住在简陋不安全的出租小屋。
不想再风里雨里送快递,更不想凌晨还在酒吧里忙碌。
不想骑在三轮车上啃白面大饼,不想一季只有两身衣服换。
想攒够念大学的钱,想有时间与精力专心备考,想顺利报上补习班,想在遇到难题时听程哥细细讲解……
遇上程哥,他的人生忽然柳暗花明。
凛冬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长夏尽头那忽然而至的凛冬。
已经习惯了程哥的无微不至,不愿想象将来没有程哥的日子。
这样的自己,与其说是懦弱,不如说是心机深厚。
他自嘲地吐出一口长气,再一次揉紧怀里的抱枕。
长夜无眠,破晓时他想清楚了两件事。
程哥无所保留地照顾他,他回报程哥的是狼心狗肺的畸形爱恋。
然而明知畸形,却舍不得放弃。
朝阳还沉睡在地平线下,但阳光已经穿过清晨的薄雾,跌跌撞撞闯入黑黢黢的客卧。
他用力抹了一把脸,拉开抽屉,拿出被裹在塑料口袋里的内裤,开门走向浴室。
程洲桓睡眠浅,听见浴室传来水声,有些诧异,以为已经7点多了,拿过手机一看,竟然还不到6点。
洋洋在洗澡?
他坐起身来,不记得洋洋有早晨洗澡的习惯。出神片刻,也没多想,念着时间还早,拉过空调被又躺了下去。今天是周六,虽然手头的事不少,但至少不用急着赶去律所。
步步为营的律师并不知道,他护着宠着的洋洋比他想象中更加勇敢无畏。
甚至还多了几分意想不到的偏执。
何辛洋一动不动站在花洒下,凉水扑向头面,顺着仍显瘦弱的身子向下滑去。
他想,自己一定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否则怎么会在想明白一切之后,不仅没有悬崖勒马,反倒筹划着如何将程哥占为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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