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闻抱住时千饮了。
存在于对方身上的种种异样,也在同一时刻闯入岁闻的眼睛里。
他发现对方身上的肌肉绷得很紧,扶着门框的一只手只在那里按了一下,金属的门框就出现了几道指印。
他看见对方紧紧抿着的嘴,嘴角抿着,下颚也跟着收紧,修长的脖颈同样紧拧,藏在血肉中的青筋自皮肤下突起,如同一刀森冷刀锋,正劈在时千饮的脖颈之上!
不用更多的思考,岁闻瞬间发现了隐藏在时千饮身体内的痛苦。
他的心在这一刻被揪了起来,虚抱着人的手在这一刻加重力量,碰触时千饮的额头与脖颈。
那浮起自脖颈的刀锋,灼热滚烫,一下烫到岁闻的手。
岁闻的声音紧绷了:“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他将时千饮扶进了房间之内,把人坐在床铺之上。
正当他想要更进一步让时千饮躺下休息的时候,他忽然看见时千饮手上的糖画。
妖怪已经痛苦得在门框上一按就是几个指印了,但从游乐园将糖画一路带回来,脆弱的竹签和画居然一丝不损,小鸟依旧安稳的栖息在树枝上,张开羽翼,闪闪发光。
岁闻心头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
但这丝感觉也像糖画上的鸟,才被发现,就机灵地从他心中溜走了,只留两根羽毛,点一点平静的心湖。
没有更多的时间深想了,岁闻将时千饮手上的糖画拿走,插在瓶子里头之后,立刻再回到时千饮身旁。
仅仅一去一回,岁闻发现时千饮的状态更糟糕了。
站在门口的时候,对方的皮肤还是干净的;但是现在,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渗出来,正缓缓聚合,沿鬓角一路下滑。
岁闻一时手足无措。
他拿着手机,想要拨打急救电话,却不确定究竟有没有用,人类的医院真的能够医治妖怪吗?
他说:“我带你去医院?”
但坐在床上的时千饮没有任何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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