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闻继续和物忌交谈:“就因为我身上存在物忌,你就觉得我和你是一样的?”
游轮:“不……”
岁闻:“不是?”
游轮迷惑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们……就是……一样的……一样的存在……一样的组成……唯一不一样地……”
“咚”、“咚”的声音从岁闻脚下传来。
微微的,颤颤的,像是蒙了层布的鼠啮声。
凿船工作开始了。
岁闻心神一定,他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是语速变得更快,他在抓紧最后的时间,从游轮这里榨取有用的东西:“唯一不一样的什么?”
游轮虽然生成了物忌,但思维并不灵敏,像是个小孩子那样,被问什么,就回答什么。
“你……好像……被注了水……”游轮很困惑,“比我们……更淡一点……不过问题……应该不大……和我们在一起……你很快就……没事了。我们只要……碰到了同伴……就可以……很轻松的……变得厉害……一起变得……厉害。如果……你想……变厉害……我可以……不那么快……下沉。”
岁闻:“不……我一点也不想变得厉害……”
他说完就发现自己都快被结巴游轮给带得结巴了。他正正神色,撸直舌头,再重复一遍:“我一点也不想变得厉害,尤其不想和物忌一样厉害。”
“是吗……你,你在做什么……你在凿我的船底……你……”
游轮突然愤怒,终于不结巴了。
“你弄痛我了!”
物忌的愤怒如同物忌的说话一样直接了当。
当游轮开始愤怒的刹那,哗啦啦的水浪声也跟着响起了,幽静寂寥的江中像是钻出了条怒龙,扬头摆尾,肆意怒吼。
但很快,一抹巨大的半月形黑影出现在船尾,让人得知,愤怒的不是江潮,而是游轮!
天上刮起了风,吹开了云,露出藏了一晚上的残月。
高挂天空的残月只剩下豆芽似的一点儿,其余的都被吞了,吃了,不见了,那仅剩下的,跟层薄冰片似的,手指一捻,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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