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人的商队马帮最先遭殃。只要路经南荒,总是光鲜亮丽地进去,一条裤衩地出来。请多少护卫也没用,因为再牛的镖局,也架不住七十几个寨子的流氓轮着撸。
如果只抢平民百姓,还不至于惊动朝廷。三个月前,土匪们对朝廷的贡镖下手,抢走了流官进献给天子的贡品,梁焓这才知道南荒的匪患猖獗到如此地步,决定下狠手整治。
燕重锦看完奏折,心中不由讶然。
上一次去南荒剿匪,也是因为贡镖被抢,怎么会这么巧?
“陛下,穷山恶水出刁民。剿匪不如治穷,扶民治乡方为长远之计。”
梁焓睨他一眼:“说得容易,流官自己都说治理不了,你能治?”
南荒土壤贫瘠,作物难活。群山之中烟瘴丛生,蛇蚁横行,且人烟稀少民族复杂,再加上地域偏远,交通与消息都不便......别说在这个时代,就是放在21世纪都难扶贫。与其耗时耗力地治理,朝廷还不如放任自流。所以只要匪患没闹到外面,历任皇帝都是睁一眼闭一眼。
燕重锦当然也没本事治,但他着实不愿去南荒,那个地方实在是他的阴影。
两人扯皮了几个回合,梁焓终于看出这人不想领兵了,疑惑地道:“不过就是剿个匪么?朕给你五万兵,去打几个土鸡瓦狗的山寨,你推三阻四地做什么?莫不是怕了!”
“对,臣是怕了。”燕重锦凉凉一笑,“我怕剿匪是假,除狼是真。”
梁焓反应半晌才回过神,不由惊怒:“你此言何意?!”
“陛下为何非要一个已经致仕的国公挂帅?还偏偏是率领朱雀营仅剩的燕字军?”对方想报复他可以,燕重锦也不怕死,但不能把五万无辜男儿都当陪葬!
呵,有意思,这人是把自己当做狡兔死走狗烹的皇帝了。
梁焓心也冷了下来,面带嘲讽地道:“为何非得是你?因为你不是汉人,不是淳人,而是南荒人!”
燕重锦蓦然抬头:“什么?!”
“说起来,你我也算世仇。”梁焓目光锐利,“池月是圣族人,而南荒巫族就是圣族的后裔。你若不信,可以回家问你爹去。”
燕重锦压下心中的惊骇,咬牙道:“皇上知道臣是南荒人,所以让我去平匪?让我......去杀自己的族人?”
“莫忘了,你的身份是燕家少主,大淳的安国公。你吃的是皇粮,说的是汉话。而南荒众族也是朝廷的子民,魔教和山匪则是朕的敌人。”
“燕重锦,朕也想知道......你是忠于君还是忠于父族?忠于国还是忠于血统?”
原来如此,原来这才是皇帝的报复!他居然天真地以为梁焓放过自己了......
燕重锦抿了抿唇:“臣愿领兵前去剿匪,但无需燕字军出马,皇上从白虎营拨我三千精兵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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