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夜里熄灯号吹过之后,试着拥抱了那棵皂角树,树皮粗粝的质感,居然让脸颊和手心都感到特别的舒服,明明与冬日气温相同的温度,却好像有某种温热的力量传达了过来。
这棵树什么都知道,因为它一直都在,它那么安稳,它看了那么久。
抱着它,就好像抱住了某种永恒。
两周之后,当袁朗决定去看看成才数过的基地院墙的砖时,当年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来了。
雪下的不算厚,却刚好盖住了墙底最下面一层的砖。
等雪全都融化挥发,成才写在砖块上的粉笔字也随之消失不见了。
袁朗犹豫了一阵,最后决定自己再数一遍。
当他亲自去一块块计算和累加这些数字的时候,才发现这是一件多么枯燥的事情。那些砖块看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差别,一块连着一块,图案单一的让人扼腕,看不了多久就会忘记数到了哪里。
但是袁朗不想就此放弃,他愈发地感到好奇,成才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到底得到了什么乐趣?
袁朗也开始在衣兜里揣着根粉笔,数一段就把数字记下来。
一天又一天,数字缓慢地增长着。
数到四千的时候,已经跨过了这一年。
当数字累加到距离4944还剩下不到一百的那个晚上,袁朗居然有点儿兴奋地睡不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还不到早操时间,他就借着天边刚泛出的微弱曙光,下楼开始了最后的计数。
……4939,4940,4941,4942,4943,4944。
袁朗扶着膝盖蹲下,深深地吸了口气,掏出粉笔准备标上数字,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这块砖上刻着字。
袁朗把脸凑过去,仔细地打量。
不算平整的砖面上,像是用螺丝刀之类的工具小心地一点点凿过,现出工整均匀的图案。
是三个大写的英文字母:p
袁朗愣住了,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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