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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幽溟的眼神直望着他手中的计都刀,他心中出现了一股悲绪,接着淡然道:「一个我该去的地方。」

        「二哥……」不是没听出黄泉那句话中带出的悲凉,幽溟思付了下,还是决意开口,「在月谷里的那墓……」

        原来,幽溟知道了,自已做的傻事……

        「不用留了,因为那里面什么都没有。」勉强的扯出一抹微笑,他笑自已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事,罗喉已经死了,当那传承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时,他就已经知道,罗喉的身躯已被业火焚烬,什么也没有留下。

        是啊!罗喉……你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了一个一直为你等待的我。

        这样的清醒来得太迟,不是不愿去面对,而是他再也没有任何藉口去逃避。

        「别担心,我不会有事。」黄泉拍了拍幽溟的肩,这是第一次,他主动接触自已的亲人,但也很无奈的,这样的天伦团聚,恐怕也是最后一次,因为黄泉明白自已离开后,就永远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肩上传来的力道明明很轻,但却让幽溟的心感受到很沉重的分离之情,他并没有开口留下黄泉,因为他知道黄泉接下来要走的路,是一段很漫长的等待,没有人能阻止得了。

        从袖中取出一颗白色晶石,他交到黄泉手中。

        「二哥,这是月族的月光石,它能让人实现一个愿望,但唯独……」

        「唯独不能让人復活,对吧!」黄泉替幽溟接了话,握紧手中的晶石,如果可以让人復活,那么当初他们兄弟俩早就将此石用在苍月银血身上了。

        失去了亲情,一段仇恨却又让他得来了一份不及守护的爱情,黄泉笑了,笑得好不讽剌。

        「好好保重。」语毕,黄泉旋身离开,却在脚步即将跨出月殿时,他听见了身后幽溟对他说了一句话。

        「二哥,不管你人在何方,你永远都是我的二哥。」

        黄泉略迟疑了下,但他还是回头了,看着幽溟眼中凝聚着不捨泪水,让他想起了罗喉与他缠绵后的那晚,他不知何时睡着了,当醒来时那人早已不在身侧,忍着下身酸痛急忙起身着衣奔向天都塔顶的情形。

        他望着已经迈步离开的罗喉,明知道对方听不见,但他还是唤出了那人之名。

        不可置信的是,罗喉回头了,彷彿听见了他的低唤而仰望着站在天都塔顶上的自已,那人用了心音传递,简短的几字如同暖流般递入了心中,让他甘愿付出所有信任,也坚定了执着,只为那句:

        『等吾回来。』

        从思绪中回神,黄泉的脸上多了一份柔和,「你也是,我唯一的小弟。」

        如果伤口和遗憾恢復不了,那么是不是就只能让它持续腐败下去?

        回到天都的第一日,曾经的辉煌已不復存,剩下的是承着空虚孤寞的尘埃,漫落在自已踏遍的瓦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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