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临死不来探望,反而忙着讨钱挥霍,戚葵明白解释不会有用,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去:「收到了。」
「下周戚先生会召开族人会,您务必要来参加。」
戚葵知道王叔所指的「戚先生」是自己那位严厉暴躁的二叔戚枫、小蒙的父亲。想着小蒙刚才望过来的那一眼,他侧退
一步,将肩胛抵在李道文的胸口,低声道:「我不去,我也不要我爸的财产,靠自己我能活下去。」
王叔有些诧异,走近了问他:「你不要财产,现在来做什么?」
「我……」戚葵将头垂得更低,声音轻不可闻:「他是我爸。」
「……戚先生去世前一直念你的名字。他没有对不起你过,戚葵,」王叔照顾戚葵多年,对于这个身分尴尬的少爷也不
能说没有一丝感情:「你母亲得病的那些日子,你父亲从没一天好受过,你该知道,他心里始终把你们母子看得很重。
名门之中,私生子流落在外其实颇为常见,然而像戚葵这样被骄纵得无法无天的却绝对属于少数。戚楠对这个充满敌意
的儿子的确是堪称厚待的。
戚葵听着王叔的话,想起那些与父亲相处过的寥寥可数的日子,怔怔地咬紧了嘴唇。
「戚先生为你留了些东西。但你也知道,城这边情况复杂,虽然有李家跟家做靠山,但……」王叔看一眼
李道文,欲言又止。
「下周的会议我会陪他出席,之后回欧洲发展。」李道文靠得离戚葵更紧些,一只手从后面探出来环住戚葵的腰,冲王
叔保证:「您放心。」
「你们……唉……」满面皱纹的老人看一眼面前并肩而立的两名青年。夕阳落在他们穿着黑色礼服的肩膀上,淡金色天
幕背景前,二人显得格外年轻而鲜明,让遥不可及的未来都变得明晰,似乎也值得去有所期待了。
他想起自己年少时那些岁月,长叹一声,拍了拍戚葵的肩膀,跟李道文交代:「戚葵还是个孩子,你要多包容他。」
「……好,」李道文将另一只手也环上戚葵的腰,把他整个拉进怀里拥着,沉声应承:「我不会让人欺负他。」
老人离去良久,墓地里拥抱的两人也没有改变姿势。
天色渐渐暗下来,雾气无边无际,将云朵与墓地上的青草串连在一起,空气湿润而低迷,戚葵的声音听起来异常飘渺无
助:「李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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